不晓得过了多久。
老天子皱起了眉头。
穆景寒被老天子留了下来,在御书房中,相对而立。
老天子坐在高位上,右手紧紧的握着茶杯,直至穆景寒的身影消逝不见,他才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掷出,只听嘭的一声,茶杯在地上碎成碎片,再也回不到最后的模样。
老天子张了张嘴,本身的心机就如许被本身儿子直白的戳破,他的老脸那里还挂得住?嗫嚅了半晌才吐出一句。
“好。”老天子吐出一口浊气,“阿谁孝子呢?可有动静?”
一向候在门口的大寺人,就连奉茶都不敢入内,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出来避避风头。
老天子皱起的眉头忽地伸展,他看向底下的穆景寒,“寒王,你看……”
话音落下,他大步分开。
封一恰是他派去送前太子离京的人。
穆景寒率先开口。
“父皇既然见过了景深,又何需问我他在那里?“穆景寒直言不讳的点明。
穆景寒最后扫了老天子一眼,而后回身朝外走去。
“好笑。”穆景酷寒笑一声,“我母妃虽是外族人,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了东临,天然就会随东临,你们说我的血脉不纯粹是因为我母妃,那么我敢问各位老迈臣,你们皆从娘胎而出,身材内也流淌着来自母族的血,那么,你们是否也一个个都血脉不纯?”
老天子悄悄攥紧了拳头,面上却要保持着一惯的宠溺神采。
底下持反对定见的朝臣们,顿时惊出一身盗汗。
“是……是承妃……”
被问话的朝臣,昂首与之对视了一眼,又仓促错开。
期近将走到门口之际,他忽地停下,背对着老天子吐出一句。
太子被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东临国必须得有一名储君方能安国。
朝臣们心中想着,老天子大抵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在废黜太子的早朝上,当即提出要立穆景寒为太子。
大寺人这才从内里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皇上……”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调侃的弧度,“父皇的耐烦,但是越来越少了,一个婴孩,竟让父皇如此迫不及待的透露。”
“还没有。”穆景寒照实答复。
穆景寒哪能听不出老天子的意义,他是想顺水推舟,提早立本身为太子一事。
“这……”朝臣们你看看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人能说出辩驳之话。
朝臣们再无贰言,一个个附议后,又朝站得笔挺的穆景寒施礼。
他如何都想不明白,穆景寒是如何晓得本身见过阿谁孝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