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迈踢了打头的丫环一脚,道:“还不快出去!”几个丫环转头看了一眼山阳泽,迈着小步出了房门。
两人走出堆栈,门口的马车已经套好了,还是那名叫做张三的伴计。山阳泽上了马车,若无其事道:“你这伴计,今儿一天见的都是他。”
山阳泽将油灯放在齐老头胸口,左手接过齐垂熟行中的银针,右手一道符箓画出,再微微一弹,只见那滴鲜血便稳稳铛铛落在了中间的大孔里,顿时燃起一道火光。
火焰很快就灭了,火焰一灭,四周的两圈小孔里便有了点不大一样的东西,像是小珠子,微微发光。
搁现在这类环境,老头子如果先去了,母亲说不定能做出要跟小儿子过的行动,然后把他齐家一家长幼的脸都丢在黑山镇父老乡亲面前,让他齐家米铺再也开不下去。
山阳泽顿时有点心虚,要不是明天夜里山上动静太大,黑山镇的几个背景现在伤的伤,倒的倒,齐家老爷子必不会受了这无妄之灾。
这是甚么?昨早晨黑狗不是被雷劈了么,血也出了很多,山阳泽给他清算伤口的时候不免手痒,便将他流出来的血全汇集起来了。
“我父亲十八岁得的我,本年我三十五,他五十三了。”齐老迈说,他折腾了一个下午,忙着安抚母亲,还得安抚只晓得哭的弟弟,另有床上躺着只能喘气连话也说不出来的父亲,累了个半死,脸肿的更加短长了。
两句话就到了齐府,齐府五进的院子,也算得上是鼎盛人家了。齐老迈刚上马车,就见管家急仓促奔过来,道:“大爷,您总算返来了。老爷药喝不出来……”管家面露难堪之色,小声道:“听我在老太太屋里当差的孙女说,老太太已经拿了钥匙开了箱笼,拿了地契出来了。”
这火光看起来倒是跟平常的油灯烧起来没甚么不同了,中间火焰微微发黄,外焰较红,但是想想这东西烧的是齐老爷子的血,这平常便又不平常了。
山阳泽又从兜里取出个小油灯来。
尼玛还是烧多了,周遭二十里大小几个镇子的阴魂都出来了……
比及树根烧个精光净,一点奇特之处也没产生,齐家长幼两个正想说些甚么,就闻声耳边一声声嘲笑。
齐老迈摇了点头,“你是新来的不晓得,我黑山镇上向来不闹鬼的,脏东西甚么的,也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