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冥思苦想很久,终究寂然一叹,决定还是临时忍耐下来。归正秦花海曾经承诺杨桓,待得碎叶城主涂乃奇遣人来取念雪,定会告诉杨桓前去一会,届时再行计议亦为时不晚,眼下还是乖乖服从财神堂的叮咛为妙。
杨桓喝的这壶苦丁,是大理一带出产的小叶丁草晾制而成,入口先是极苦,而后回甘,暗香怡人,回味绵长。杨桓轻啜了一口茶汤,垂垂定下神来,眯起眼睛思忖起来。
金算盘的独门兵器,恰是一只通体黄金打形成的算盘。这只算盘大小和浅显的算盘并无分歧,金算盘在这件兵器上浸淫多年,首创了一套凌厉古怪的招式,路数和刀枪剑戟等平常冰刃截然分歧。关头时候,算盘中的金珠子还能充做暗器利用,令人防不堪防,加上金算盘内劲雄浑,行走江湖多年何尝一败,这件兵器也为金算盘立下了汗马功绩。
杨桓悄悄在心内记下,和颜悦色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说的路途倒是清楚,只是不知这一来一回,需求多少日子?”
杨桓乘坐的马车分开了姑苏城,那两名男人也骑马跟了上去,远远缀在前面,竖起面巾讳饰开口鼻,以免扬起的灰尘侵入口鼻,一看便是惯常行走远路的老江湖。
杨桓在添香阁憋闷得久了,只感觉内里的氛围特别清爽,此时恰是冬春交集之时,回南天尚未到来,花木微有新意,并没有甚么看头,且氛围中满盈着潮湿阴凉的味道,西湖一带少有游人,杨桓却还是兴趣勃勃的到处乱走,只为享用那份可贵的自在。
杨桓转过一个弯去,将茶碗随便丢弃在一道骡马食槽中,表情终究利落了很多,一起闲逛到人多热烈的登门街,四周寻觅能够走远路的马车,获得的成果却令杨桓颓废不堪:眼看要过新年,马车都不肯走远路,只是在附近的县城和乡间打零。
店东人得了一注不测之财,一整天买卖暗澹的愁绪一扫而光,眉开眼笑道:“从我姑苏去扬州,一起四百余里的路程,小的建议客长先去登门街雇一辆大马车,到了无锡今后,再换乘转往长溪县,过了长溪便是镇江,那边有航船溯流而下,一日一夜便可达到扬州城。”
杨桓从未出过远门,只好临时承诺下来。
店东人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伸出一只手掌,杨桓便很有眼色的取出几文钱来,放在店东人掌中,心疼道:“这回能够了吧。”
店东人策画半晌,板着指头道:“眼下已是将近到了新年,少有马车会情愿走如许远的路,雇车需费上些力量,加上一起颠簸劳累,饥餐渴饮,打尖留宿,一来一往的话,估摸着也要二十天风景。”
杨桓那里晓得这些,采办些斧凿铁锤等物,寻个僻静处将黄金算盘拆开,敲扁了几颗金珠,重金雇佣得一辆双辔马车,一起前去无锡而去。
“故交西辞黄鹤楼啊,烟花三月下扬州呀,孤帆远影碧空尽哪,唯见长江天涯流哎哎嗨呦。”
想到此处,杨桓拍了拍打盹的茶肆仆人,扣问前去扬州的门路。
遵循杨桓的打算,应抢先寻得近处金算盘藏匿起来的金银,雇佣些江湖豪客,或是佣金杀手之流,先去财神堂将念雪救援出来。不过杨桓随即想到,以宋之问那等妙手,尚且自惭形秽,自称武技在财神堂中只属平常中庸之辈,并且以蛇蝎双子那等名头,见了财神堂中戋戋使者绿奴,犹自毕恭毕敬,是以推断财神堂中定然妙手如云,不然也不会在江湖上创下如此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