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机站起家来,朝哈迪力深鞠一躬,不知从那边变出一支拂尘,搭在臂弯处,朗声说道:“恕贫道妄言直论,尊上虽无大动兵戈之意,不过尊上豢养大唐流罪之徒,练习为宫兵,人数过千。加上尊上鼓励人丁生养,多有姑墨男丁披胄带刀,目视为民,实则为军。加上姑墨富甲一方,财贿无算,这等强大国力,定然会惹起周遭龟兹、高昌、精绝、于阗等国惊骇不满。虽不至于穷兵黩武,却也不远矣。”
哈迪力见算天机如此神仙手腕,骇然起立,走到近处旁观铜钱泥人。见铜钱是大唐官铸的开元通宝,泥人则摆出挥剑冲杀的形状,身披鳞铠战靴细致有致,面上悍勇之色栩栩如生,不由啧啧赞叹:“先生这是何意?”
算天机或是遭到大唐女皇之命,或是出于对李唐天下的庇护,自行前来游说姑墨国主裁军,目标便是使姑墨国元气大损,不能再对其他小国形成威胁。看来定是算天机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窃走姑墨国库中金银,假托鬼财神的说法,目标便是要保持住西域三十六国之间的气力均衡。
“慢着!”算天机再次叫住杨桓,转向哈迪力恭声道:“贫道开坛做法,用的乃是五雷天罡之术,阵法庞大耗力,贫道独力难撑,还需求一名天高低凡的星宿在旁护法,方可功尽万全。方才贫道暗中察言观色,掐指算出这位小兄弟乃是天界红鸾星下凡,恰好应了天数。有红鸾星在旁襄助,定可事半功倍。还请尊上挽留住在人间行走历劫的星宿小兄弟,千万莫要自误啊!”
不过杨桓还是感到奇特,故乡伙仿佛是有备而来,一会儿劝哈迪力散尽家财,一会儿让哈迪力闭幕军队,到底打的是甚么主张。
哈迪力被算天机的一番话吓得惊奇不定,一时健忘了杨桓的存在。见杨桓起家告别,倒也没有挽留之意。杨桓暗中光荣,回身欲走,却被算天机开口叫住。
杨桓瞧了瞧银盏中黏糊糊的汤水,嗅到一股羊奶的膻香味,盏中还浮沉着葡萄干和茶叶的碎末,明显是一种异化熬制成的饮料,喝上一口,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算天机见哈迪力起了狐疑,仰首清笑,拂尘一甩,桌上立即呈现了一贯铜钱,一尊泥人。
杨桓听算天机信口开河,把冥帝都搬了出来,内心悄悄好笑:“天下上就算真的有玉皇大帝和阎王老子,你姑墨国想要做侵犯者,冒犯了天威,也应当是玉帝派下天兵天将来奖惩清算,那里轮获得三清祖师和阎王爷多管闲事?你个老骗子又开端神神叨叨的哄人,不过却跟小爷没有一点干系,小爷还乐得平静呢!”
“尊上请闻贫道一禀。鬼财神做祟国库,遭到的乃是冥帝之命。正所谓地下一天,人间一年。就算尊上立即闭幕兵士,冥帝决然不能在第一时候收到动静,还需求贫道大开祭坛,尊天敬地做一场法事,才气完整消弭灾害。不然鬼财神将国库内银钱搬运一空,尊上岂不是丧失惨痛?”
杨桓毕竟是分歧凡响的后代穿越者,连络算天机袁天罡在唐史中的身份职位,很快猜想出算天机用心布下此局,定然是见姑墨国势过于强大,对周遭西域小国形成莫大的威胁,这才装神弄鬼的耍了手腕。
哈迪力明显也坚信六合鬼神,不过还是愁眉苦脸道:“自打本王登殿入堂以来,外互市财,内治兵政,子民安居乐业,且多与边国修好,并无妄动兵戈之意。本王勤于理事,兢兢业业,未曾有一日懒惰,何故会引得鬼财神前来祸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