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女儿靠个屁的谱,我传闻你女儿五大三粗脾气凶悍一巴掌护心毛,是碎叶城中出了名的女懦夫,万一婚后两小我产生了吵嘴,王公能打得过她吗?”
杨桓一番扯谈八扯,把在场世人听得目瞪口呆。李客心机最为机灵,见杨桓言语间牵强附会,立即明白过来杨桓的心机,是不想透暴露渴慕回归大唐的意义,从而令姑墨国主起了狐疑。
“我家女儿生得都雅,身材又好,脾气贤淑宜室宜家,王公无妨考虑考虑。”
杨桓见李客对这首诗赞不断口,即便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脸上一红,心想这首诗是你儿子做的,哥一时髦起盗用了版权,实在是对不住了。插手宴会的都是碎叶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没有知识也有些见地,看出杨桓诗作不凡,没口儿奖饰了半天,把杨桓夸得头皮都硬了起来。
世人这才纷繁归座,犹自斗鸡般相互怒瞪。涂乃奇身后宫人手执银击子,在一个小小的玉磬上敲击三下,帐后便转出七名女孩子,均身着七彩短打胡服,脸蒙面纱,头梳圆髻,身背剑鞘,手中长剑捉对搭在一处,待得为首女子口中收回一声清叱,众女剑手便展解缆形,轻移莲步,折腰挽臂,身姿曼妙,剑舞一招一式极尽华丽灿艳之能事,一时候座下剑光闪闪,伴跟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箜篌声和离钟声,剑势忽快忽慢,女孩子们时而厮杀在一起,时而齐齐抖落交叉剑花,时而迭罗汉结成花色剑阵,终究垂垂散开在两侧护法,只余下为首女子,在空出的园地上闪转腾挪,玉腕翻飞间,手中长剑吟啸之声不断于耳,俄然挽出一片残暴的剑芒,使得宴会上的灯火为之失容。
李客拈起几案上的诗作,谨慎翼翼吹干纸上墨迹,将这首诗翻来覆去赏识数遍,目中竟然滴下泪来。
孔隐最喜刀法剑技,见女子剑术如此精美,忍不住鼓掌喝采。洛兰眼尖,看出舞剑女子恰是白日时缠着孔隐索要玉佩之人,心中不喜,故意气一气这名女剑手,因而紧紧搂住孔隐的手臂,半个身子靠在孔隐肩侧,殷勤的递上一杯玛瑙般的红葡萄酒。
“鄙人母亲乃是唐人,远嫁到碎叶城中,多年未归唐境。鄙人年幼之时,常常见到母亲深夜难眠,便对月吁叹,家父苦劝亦然。离火王公此诗,将客居他乡之人的思乡之情描画得淋漓尽致。鄙人仿佛看到天上一轮明月,将水银般的月光倾泻在雕床之畔,清冷一仍旧里之辉,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人潸然泪下,王公果然好文采,难不成也在思念大唐风土故交么?”
“甚么?不是想家是想媳妇?”立即为之惊诧:“鄙人看这首诗通篇都是思念故里之意,可没瞥见有提到女人的字句啊?”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对呀,我家没女儿啊!要不我现在赶回家同夫人筹议筹议,争夺再生一个……”
“哎我说不对啊,你家里不是只要一个十七岁的儿子吗?你哪来的女儿?”
杨桓见李客如此上道,终究松了一口气,朝李客投去感激一瞥:“李兄所言甚是,甚是。”
在场世人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杨桓多次遇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还觉得是涂乃奇故意设想杀死本身和孔隐,大吼了一声“有刺客”,当场掀翻了桌子挡在身前,从怀中取出小巧的弩机,龙口对准舞剑女子便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