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此行铩羽而归,不但没有救回想救之人,反倒差点丢了性命,带领众骑士如丧家之犬般逃窜,一向出了姑墨国的国境,才松开口吐白沫的马儿歇息一会。
亨琼闻言大惊,辨认出杨桓熟谙的声音,内心更是拿不定主张。亨琼在正迟疑间,只听得杨桓大吼道:“先去请医士为珈谛王子解毒,然后再把哈迪力给我叫来,不然我现在就把珈谛掐死,我们谁都别想活!”
杨桓见整间屋子哔哔啵啵的烧了起来,唯恐大火引来四周军民,到时候可就插翅难逃,正要号令世人逃命,突见珈谛王子和武十七抬头栽倒在地,就着火光一看,二人面色乌青,嘴唇发紫,明显是中了毒的模样。
杨桓暗叹一声罢了,高举双手做投降状,高呼道:“我是离火王公杨桓,珈谛王子身中剧毒,命在朝夕,快快请医士前来调节……另有,我要见哈迪力,让哈迪力来这里见我!”
算天机故意要了杨桓性命,不过行动间过于仓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剧毒,砒霜和鹤顶红等物的气味又大,难以掩人耳目,以是只是在药房中购得一些药物,用黄岐之术临时配制出慢性毒药,索幸二人摄取未几,医士救治得又非常及时,目睹身材强健的武十七已经嗟叹一声,逐步有了复苏过来的迹象,只是珈谛王子还是双目紧闭,看来要将养一段光阴才气规复安康。
哈迪力之道是杨桓应下了统统罪名,心中怒意更甚,本想命人将杨桓当场斩杀,却顾忌杨桓挟持珈谛王子为人质,只好临时服软道:“你放了本王的儿子,本王便让你走。”
算天机正在篝火旁闭目打坐,心神俄然一震,昂首望向天涯东方,见主凶角宿忽明忽暗,正值斗杀首冲之际,面色便是一喜,暗忖杨桓此番休矣。只是算天机并没有欢畅多长时候,角宿旁金亢俄然敞亮起来,将角宿的光芒死死压抑。算天机神采大变,手指缓慢掐算半晌,终究寂然感喟一声:“杨桓此子碰到如许的险境都能逢凶化吉,莫非真的是天意不成违……”
哈迪力投鼠忌器,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体例,只好任凭杨桓率然出了城门,朝东策马奔出三十多里后,才将珈谛王子交给尾缀骑士,朝着碎叶城的方向纵马拜别。
亨琼无法,只好命人敏捷请来医士,同时紧紧将杨桓等人守住,本身则飞奔往宫中报讯去了。
碎叶城外凌山山脉,碎叶河水流经一条谷道,一向奔腾进咿赛客湖中。在碎叶河中游畔,间隔城池只要四五十里路处的河湾,算天机的两名弟子在篝火上烤热了馕饼,并装满净水的皮郛递给乔塞提和孔家母女。
杨桓周身火辣辣的疼痛,脸上身上全都是烧伤,却还是人倒旗不倒,犹自嘴硬道:“老子是天上离火星宿下凡,能被戋戋尘寰人火烧死吗?幸亏阿谁老贼自称为算天机,既然想要火攻,还特么的在屋子里留下了一口水缸,的确就是个痴人!”
珈谛王子昏倒不醒,固然衣衫狼藉,却还是能够认出面孔。杨桓拖着珈谛,恰好被扣问赶来的司务署亨琼认了出来,不过却看不出杨桓是何许人也,立即大声吼道:“尔等是甚么人,为何要挟制我姑墨王储,快些放人,不然将你们乱刀分尸!”
无巧不巧,珈谛王子和武十七接踵投进水缸,使得本就陈旧的水缸碎裂开来,倒是救了杨桓一命。此时只剩下念雪和杨桓没有中毒,二人只好吃力将珈谛和武十七拖出屋外,正都雅见四周巡城的司务署兵士跑了过来,筹措着批示四周的公众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