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老道在同一处颠仆两次不由老羞成怒,“你懂个屁!三分哄七分骗,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
那隐士分开的位置正放着几味药材,一段拇指粗细的雪参、一枚龙眼大小乌黑如石的鹿顶风,半玉瓶的羯布罗香。
王冲听着就不乐意了,“客长这话从何提及,我不是这副模样,莫非还能给你变出两个嘴巴四只眼吗?”
要问春秋壤有甚么用?
“碗与酒坛各行其是,却浑然一体,清楚是一心二用又达天然化境。”
“诸位打住,打住。”王冲终究回过神来,伸手去抱司马云怀里的司马承舟,“给店家我一个面子,诸位快欢愉活喝酒便是,那谁,快给客人们倒酒!”
“这酒味好杀人!”
殊不知顾风叶澜已将他视为破了气海四境的前辈高人,顾风连说不敢,叶澜面色略微僵了僵,按下将要起家的顾风的肩膀,“既然前辈给的,那就接着。”
王冲瞪圆了眼,内心大喊一声,好宝贝!
说着,却听到身后传来啪的瓷器碎裂声,转头一看,只见王冲木木地看向窗外,对脚边的酒壶碎片不管不顾。
“有本事本身出来。”
司马承舟一愣,温馨下来,司马云却一笑,“呼延前辈,我对这小子也没喊打喊杀的,谈甚么救字?”
他的反应,更让其他几人云里雾里。
“客人但是有些醉了?”王冲谨慎问道:“热菜一会便好,只是筹办仓猝,只要鲜鱼、野菜和面食……”
大汉的胳膊又勒紧了三分,“兔崽子,你娘还不就是我婆娘!”
他急冲冲来到门口。
“司马云!罢休!”
恰有闲暇,李长安耳入耳到鸦云观三人扳谈中模糊提到了“争龙”二字,便走了畴昔,想听听他们详细在说些甚么。
隐士从木箧里摸出一尊铜爵,略微凝神,却放了归去,再摸出一个碧玉盏,又放了归去。
他嘴上有愧,手上却无愧,已经捧着这株血乌跑向里间,未几时,就端着三套酒壶杯盏走了出来。
“大承版图以内,道法受龙气压抑,但他驱物之时,竟谈笑自如……”
那老道还没开口,那大汉司马云便粗声道:“炼心宗不愧大派,教诲弟子倒真有一套,不过,呼延前辈,莫非真像这小子所说我做爹的也不能管他了?”
这掌柜的看着三十多岁,却比五六十的老头子还倔,李长安点头发笑,走到门边,往外看去,只要红叶各处,并无行人路过。
那隐士却身形一闪,倏然远去,只留下一句话:“道友如有兴趣与隐士品酒,可到东荒句芒山中寻我,告别——”
“洪炉一片雪,雪里一炉红……”王冲怔了怔,道:“成心机,就叫煮雪吧,凭这名字,我也不计算刚才那坛酒了。”
隐士点头道:道友修为高深,何必装成这副模样?”
司马云却端起酒碗大灌一口,王冲方知他是描述酒烈。
李长安悄悄称奇,人间竟有如此痴于酒道之人,他会如何喝这杯酒?
看这壶也就能装三两酒,不过七八盅的量,李长放心说:“掌柜的吃过亏后倒是学乖了,没再敢捧着坛子出来。”
王冲大喜道:“本来客长也懂酒。”
别的几个修行大家大多偷笑,有人欲上前劝和,却被旁人按了归去,说道:“家事莫管。”
“这……这……”王冲嘴唇颤抖着,抬手指向窗外,似是看到了甚么匪夷所思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