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缓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身影一点点被暗中淹没。最后,他在黑暗中愣住,看向仍然站在门口望着他的浣沙,不由感喟:“我错了,我不该再来见你……小尘,只要我分开,才是对你最好的成全。”
“明天如果萧潜再来,见见他吧,他对你是至心的,像萧潜如许重情重义的男人,人间少有。”顿了顿,他又道:“对一个男人来讲,如果他连敬爱的女人都得不到,即使傲人于世,即使一世繁华,漫冗长夜不过是孤单孤傲。”
宇文楚天转过身,身影即将没入暗中,她失了魂普通追了出去。
浣沙摇了点头,心中纵有千头万绪,与她而言,最好便是不想见,他是mm喜好的人,他们,是应当保持间隔的。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她,道:“走吧,再迟就看不到日落了……”
言及至此,她仿佛已无话可说,但又感觉有好多话想说,那种感受她从未有过,仿佛四周的氛围都是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让她连呼吸都是沉的。难过地端酒杯,她清抿了一小口,影象中第一次喝酒,只觉浓烈的液体刹时从她的舌尖刮过嗓子,火烧一样的灼痛,她咬牙咽了下去,热流一起流入腹中。
“可有人相伴?”凭着她对江湖中人有限的体味,凡是他们说出如许的话,必是碰到了红颜知己。
“你,喝了酒?”这是她第一次瞥见他喝酒,她一向觉得他这类命悬一线的男人,不会让酒精麻痹他的神经,看来她错了。
“嗯。”
她恍忽着点头,拉开房门,侧身请他进门。坐在从未有男人坐过的八仙桌前,她谨慎地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住的好好的,为甚么俄然要走?你的内力还没完整规复呢?”
“我走今后,记得睡前把窗子关上,夜里风硬,很轻易传染风寒。”
“我才不嫁人呢,我要赖着你,让你养我一辈子。”她笑逐颜开,扑进了他的怀里,伏在他肩头,深深呼吸着他的味道,有种平淡的竹叶香,闻起来很舒心……
“这几日我给你汇集了十坛的晨露,记得每天泡一杯茶……”
“走?你要去哪?”她的心狠狠一颤。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风俗了他伴随在侧,已经风俗了落日下有他相依相伴,风俗了每天瞥见他平淡的笑容,面对那样一双总浸着哀伤的黑眸。现在听到他要走的动静,还实在让她内心一空,才发觉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离不开他。
“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和她解释清楚。”
有人说:梦或者是影象的片段,或是内心的巴望。那么这是她落空的影象?还是她内心的巴望?
或许是喝了烈酒的原因,自宇文楚天走后,浣沙的脑筋里一片混浑沌沌。她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睡还是没睡,脑中垂垂闪现出奇特的场景。
浣沙点点头,轻抚着门,指尖却深深的嵌入框子里。
宇文楚天扶着桌子站起来,身材有些不稳,她下认识伸手扶住。他的身材很暖,另有一种很熟谙的味道,她记不清在那里闻过。
这个味道,她闻过,是宇文楚天身上的味道。
夜风不期而至。他问她:“冷吗?”
“没干系,”他苦涩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嗓子干涩得几近发不出声音。“她是他杀的,在我的面前,从绝壁上跳了下去……”
“我要走了……”宇文楚天的声音如一缕青烟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