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楚天。”她一急,喊出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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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微凉的凌晨,天刚蒙蒙亮,涣沙便瞥见别院的墨竹林中,一袭青色的人影飘忽在半空中,身形轻巧如流水疾风,踏叶无痕。剑影凌厉如旋风狂扫,竹摇叶颤。
“我……她……我和她真的很像吗?”这人间真有如此设想的两小我,能够让从小长到大的亲哥哥认错。
俄然,一个肥大的男孩儿扑过来抱住她的身材。
宇文楚天的安神香囊仿佛真有奇效,刚入夜,浣沙拿出香囊,正考虑要如何把它还给宇文楚天,阵阵暗香缭绕,不觉间倦意袭来,思路也变得沉缓,她原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下,不一会儿便半倚在床上睡着了。
或许是他的眼神太和顺,她明知有些话过于冒昧,她还是说出来。
她忍不住问:“我传闻宇文女人三年前失落了,你到现在还没找到她么?”
“她已经死了,这个天下上再也没有宇文落尘了。”
接着……
隔着碧纱窗,她失神地望着他,模糊感受,面前这个男人她在那里见过,在梦里,或是,在宿世……
恶梦,又是一样的恶梦。
“味道如何?”
横尸各处,鲜血顺着小溪流向远方。孱羸的小女孩儿撑着有些瘫软的双臂尽力地向前爬,噙着泪水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惊骇。几道光芒在她面前一晃,刀光剑影彻骨的酷寒,她吓得抱着头,伸直着身材等候灭亡。
碧纱窗,檀木椅,白玉杯,青铜镜,再熟谙不过的房间在这一刹时变得空旷,陌生。而她想要寻觅的东西,仿佛早已不存在。拭了拭额头的汗滴,涣沙卷起窗幔,披了件素衫,下床倒了杯茶。一口冷茶如腹,因梦境带来的慌乱停歇很多。
甘纯的淡苦入口,不但有龙井的津润醇厚,更有竹叶的清透。
绕过沉寂无人的花圃,便是宇文楚天暂住的别院――墨竹园。
“……”他未答复。
这一觉睡得很沉,直睡到初更至,窗疏影……
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温热黏稠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红了她面前的一片六合。小男孩满身被血渗入,可他还是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
“是的,”他去了被冰水浸泡的茶杯,斟满茶,轻摇了几下,递给她。“此茶可清脑定神,我看兰蜜斯神采不好,想必昨晚又没睡好,不如喝一杯,定定神。”
“不像。”他摇点头,“你比她过得幸运,你身边有至心疼爱你的亲人,另有真正保护你的男人……不像她……”
每日!?他该多心疼他的mm,才会日日取朝露为她泡茶。看着面前的男人,浣沙不由恍忽了心神。“那你……现在为何还要日日取朝露泡茶?”
“浣泠对你的情意你应当明白,不晓得你对她……”
“呃……”
宇文楚天走到窗前,目光似星光亮灭无痕,声音似风声飘忽不定:“抱愧,看来我彻夜又打搅到你了,兰蜜斯。”
持续几日,她早晨被恶梦惊醒,总会发明墨竹园的灯火彻夜不熄,远了望着,老是那么暖和。但宇文楚天再没来过,只是她偶尔她忘了关窗,醒来时都会发明窗子是严严实实关着的。
宇文楚天初来的几日,内室劈面住了个男人让她多少感到有些不安闲,并且自从他住到兰侯府,清净的西厢俄然变得热烈了。
挥不去心中的疑虑,浣沙披上外套,简朴梳理一番后,悄悄走向宇文楚天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