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了半日,外头方来了个婆子相请。严氏母女方起家告别,黛玉也是将她送到大堂那边,又与杨东明见礼,方目送他们告别而去。转头贾母便令人唤她畴昔说话,内里宝玉、三春并宝钗俱在,见她来了,不免含笑道:“现在你一发得了一个好走动的处所哩。”
顾茂正自体味《渡汉江》的深意。
“恰是如此。”严氏想着昔日本身嫁入杨家,三年未曾生养,外人诸多猜忌,婆婆夫君却未曾有半个字,不娶姬妾,好言欣喜,又与本身保养身子,毕竟生儿育女。而如许的好人家,便是当初顾茂的母亲韩氏与本身牵线,并赠以玉镯,心内更添了三分伤感:“想来我那位故交如果能得见你收下,心内也是欢乐的。”
这么一想,黛玉又看了春纤半晌,见她还是冷静不语,便道:“罢了,你先去歇一歇,也想一想这事儿。我这里,另有紫鹃呢。”春纤也是感觉内心有些烦躁,嘴里承诺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黛玉也答话,只笑靠着贾母坐下,略说了两句话,相互便散了。
紫鹃也点了点头,又说春纤:“也不晓得她是个甚么心,死活不肯,我们也不好多劝。常言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她自个儿未曾细细想清楚,纵我们劝得一时,背面也得她本身过日子哩。”
这话说得实在又满含期许,黛玉细谛听来,也是感觉心中很有震惊,停了半晌,她便微微点头道:“我住在舅家,虽说也是一应未曾完善,但常日里,竟没一小我与我说这些。也是表嫂待我故意,方才说及这些的。”
听得这话,那严氏神采更加和缓,因笑着道:“果然不俗。”说完这话,严氏就唤春纤到了近前,悄悄摸了摸她的脸,方自手腕上褪下一对玉镯,便要与她戴上:“这是我昔日所得的一对镯子,现在我瞧着你,倒是与它有一段缘分,便干脆送与你罢。”
春纤沉默半晌,才是垂眼道:“女人说的话,我如何不晓得?只是他一片情意,我只怕受之有愧。再说今后要有甚么变故,岂不是两下里更觉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