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好生筹划,又有何不成。”太妃嘲笑一声,目光沉沉如水:“便当真不能,你我也是为蓉儿极力了。如果能成,那薛家我等自会赔偿,又与那薛大女人求个公主名号,她另有甚么不敷?人间事便是如此,现在我们势强,薛家不得不依从。可先前我等在圣上朝臣面前,也不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一番话,王妃犹自皱眉,不知为何说及这个。那东平郡王却心机颇重,听得两句便明白过来:“母亲的意义,这薛家女人既好,可担负相亲之责,其兄又纨绔,略加教唆便能算计。不如设想取这薛家女,认个义女一类,以代蓉儿和亲?”
那东平郡王沉默半日,方自点头:“那贤德妃失子病重,贾家又无甚后辈成器,便有几房姻亲,到底远着了。何况那薛家本不过是姻亲,行事谨慎,舍得重料,此计一定不成。且母亲既是看重那薛家女,想来也是聪敏之辈,彼时我等微露情意,想她一个女子,为这母兄一家子,必也会舍命相救。只是一件,圣上并朝臣一定情愿成全。再有,也实在有伤阴德。”
东平郡王深深低头,半日不能言语。如果说先前那大臣的话,他尚能辩驳,但听得圣上这般言语,他再不敢多言,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允罢了。待得归去,他将其间各种说与王妃,又颓唐道:“只怕世子性命难保了!”
王妃再料不得如此,顿时双目圆瞪,跌坐在椅子上,竟一个字也说不得了。郡王大惊,忙伸手搀扶,又连声安慰,见不见效,又道:“王妃,总另有转圜之计。现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世子的性命就在你我身上,这时再如何也不能……”
郡王佳耦点头不语。
只他毕竟体贴则乱,一时显出了陈迹,落在圣上并朝中大臣眼中,明显是因私乱公。几番争斗以后,便有一大臣愤然启奏道:“既然郡王觉得,舍一女子以结两国之好,原是大义之事。传闻郡王有一女,已是及笄之年,恰是合宜。臣觉得,不如便令县主和亲,方是分身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