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蕴节见着他们如此,便知这事十有*便能成了。因此,他也挑了挑眉头,笑道:“天然,我也知兵者,存亡存亡之大事,不能不慎。但是,早前我便得了通报,道是有北狄蛮夷在城东出没,多有探查。想来是北狄当中,亦有不肯和亲之辈,想要借机查探我等。既如此,我等不如趁机行事,渐渐勾引那一伙人入骗局,使其攻城。”
“你尽管说来。”
只那微微湿红的双眸,方显出几分哀思之意。
说罢,他又细心道明,桩桩件件倒是很有可行之处。
既有这番恭敬赞成,世人也不肯使她难堪,忙拦下张蕴节并那北狄人打斗,又请宝钗入内。那北狄人却自不肯,张蕴节在旁嘲笑道:“你怕甚么,这穆家的人威胁这薛家女人代为和亲,非常不易。有穆家的人跟着,你怕甚么?”
“有何不敢?”
本也就是二十岁摆布的男人,血气方刚,又同经了疆场烽火的,一听这话,五六人皆是鼓噪起来。卫若兰倒是经了一场大病,比旁人沉着些,反问道:“现在诏令和亲,你这一计又从何而来?”
世人原也是经历烽火,又自幼熟读兵法,细细谋齐截番,倒都感觉可托。卫若兰原也是颇知运营的,待得此事议定,方挑眉道:“既是要渐渐做得美满,我等倒可待和亲一行前来,再行运营。彼时一战而定,北狄如成心乞降,便使那使者透出动静。令北狄上书陛下,说是因和亲的并非郡王女,故而不忿。到时候,我等也看一看,那东平郡王另有歪门正道!”
其间各种,宝钗一无所知,只在路上舟车劳累,忽忽月余风景。那北狄使者也罢,东平郡王所遣送的人也罢,皆是一意赶赴,她既是悲伤今后故国度乡阔别,再见不着亲人一面,又历经车马劳累之苦,虽是平素丰腴安康,这会儿也实在清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