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平日浑厚,于这些细故上面并不非常精到,便是一笑,说及贾母不安闲,王夫人亦是未曾过来,言下之意也是清楚――黛玉原与王家无甚亲眷,若无贾母并王夫人,天然不好随便前来。凤姐却模糊觉出几分非常来,昂首看着常蕙闻言似是一顿,心中不免更添了三份额揣摩之意。
“你又浑说,三爷想来也多是磕碰到的,并不是成心。”紫鹃听得春纤这话虽是模糊其词,内里意义倒是透出几分来,她面色一变,低声呵叱道:“如许的话,我们听着也就罢了,说很多了,常日里带出来,旁人如果了,你能得甚么好?”
及等翌日,原是王子腾夫人的寿诞,王家自是打发人来请贾母王夫人等畴昔相聚吃一回酒。但是贾母略有些不安闲,王夫人见状便也推说没去。倒是薛阿姨凤姐儿并宝玉、三春、宝钗等都是去了。其间一番显赫自是不提,倒是内里女眷席面上有个常蕙听得贾家来人,便实在望去打量了两眼,见着再无黛玉的身影,又听得内里并无王夫人,由不得眉头一皱,及等她们坐下。她想了半晌,便稍稍倾身向前,笑问但是荣国府家女眷。
“未雨绸缪,本就极要紧的,何况当今我又身处是非之地。”黛玉叹了一声,也没再说旁话,只想着平日宝玉待她倒是极好的,到底有一段情分,自也不能与旁个不异,过了一日,贾母处尚未见着宝玉,她便又要畴昔探视。
及等寿宴罢了,晚间返来,一行人先是拜见了贾母,问了几句温寒,方各自归去清算了。只凤姐不等清算,先过来拜见王夫人,说及本日之事来。先头也不好说旁的,不过是甚么堂客,又有甚么戏文,酒菜如多么话。见着王夫人神采和缓,饶有兴趣,凤姐正欲提及那常蕙,不想宝玉也是出去了。
翌日贾母见着,虽有宝玉解释,自也是一番大怒。黛玉却不免与春纤叹道:“果然是瞒上不瞒下,连小丫头都晓得的事儿,偏生外祖母这里倒是没得一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