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说定。
且不说李纨晓得后,非常欢乐,就是贾政也是心头一松,暗觉此番请了这两位举子,当真合宜,不免多叮嘱王夫人几句,需求好生接待。王夫人得了婆母夫婿叮嘱,又事关儿子今后出息,自是非常用心,请将几个紧急的家仆唤来,非常留意企图。待得三今后,张、李两位举人携家眷前来,入目皆是殷切之色,不觉都是心中一暖。
当今当着面儿,王夫人又说出这么一番话,贾母便知其心虚。但是到底是婆媳多年,又是这等言语小事,她也不想计算,对付两句作罢:“都是现请的举子,又是玉后代婿特特荐的,天然安妥,你何必担忧。”
贾母自小就极宠溺心疼他的,见状也不由生出几分爱屋及乌之念,因问王夫人道:“听得说这两位先生皆已是立室立业了的,现在既是请了来,如何也要设席请一请才是。不以下个帖子,待得休假日,一准请来讲说话,也是个见面晓得的意义。”
“原是礼数,又是宝玉的西席先生,总见个面儿,才是常情。”贾母摆摆手,叮咛了两句,王夫人自是答允下来。凤姐在旁笑盈盈看着,内心倒是一阵冷意:太太倒是好个手腕,三言两语,又将府里的一些个事揽下了。畴前如何说的?三病五灾,尽将一应噜苏事体交与本身。当今宝兄弟垂垂大了,也将将结婚,她便将这些个小事都要渐渐收了去。这会儿一件小事,这都干脆半日,需求亲身措置,可真真好笑。
却说这张举人年已二十六,嫡妻冯氏,育有两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非常划一。而李举人不过二十,与嫡妻严氏只育有一女,年不过三岁,非常玉雪敬爱。是以番贾家下帖子,特特写明做世交之意,两家便都举家前去赴宴。两位举人自是与贾政一处,妻儿却都入了内宅,由贾母、王夫人等接待。
待得归去,贾兰贾环竟还罢了,宝玉却在贾母身边非常夸奖,笑道:“若都是张先生这等读书人教诲,我自是甘心的。”又有凤姐凑趣,贾母自是欢乐,笑着摩挲着他两下,叮咛道:“既是如许,你便好好读书,也免得你老子常日里经验,阖家高低没个安生。”
宝玉忙道:“只这般读书,孙儿再无半个不字的,非要学那等八股,实在难耐。”贾母素知他脾气,又想年纪尚小,并不在乎:依着自家门楣,又有娘娘,宝玉今后出息总也过得去的。王夫人却在旁道:“旁人皆能,偏你磨牙,倒要遴选着来。老爷夙来爱读书人,天然一应都是好的,偏你说嘴,今后再不能诽谤遴选,但是晓得!”
却如她所言,今番张、李两位举人前来讲课,竟非常稳妥。
而后吃酒清谈,倒是尽了一日之兴。
待得各个告别而去,张举人一家自无不快。倒是李举人接了妻女家去,归去见着严氏神采有些非常,不免问道:“夫人这是如何了?”严氏回过神来,便唤来丫环将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儿带下去,方笑道:“老爷,怪道旁人说着似曾了解一见仍旧的。自个碰到了,才觉这八个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