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也有几分本事,如何就那么窝囊呢?罢了,今后好生给朕当差去。既然你母亲等着朕的寿礼,朕明儿个就给她送来。”庄稼汉抹了一下嘴角,嘴里嘶了一声,讳莫如深地瞥了一眼宁荣大街上的宁荣二府牌坊,回身踩着侍卫上了马车。

“砸了甚么匾?”贾政那里耐烦听吴兴家的啰嗦聒噪,瞥见贾赦、贾珍并一个庄稼人站在石狮子前,睁大眼睛看向石狮子下的碎片,蹲下来拼集出一个“公”字,不由地瘫坐在地上,哽咽说:“老国公出世入死,才挣下这么个匾……招谁惹谁了?是大哥砸的?”

贾政终究正眼去看庄稼汉了,见那庄稼汉先是一脸畏畏缩缩随后却在眼里透暴露一丝不觉得然,仿佛是瞧不起他为了一块匾就要死要活的模样,一时气恼起来,抓了身边小厮手里的鞭子,三两步走了过来,挥着鞭子就向庄稼汉身上抽去,“你这无知无识的,当我们荣国府的匾,跟你们乡间土财主的匾一样?我们的匾坏了,是要呈报给朝廷晓得的!”

“救你姑奶奶!”贾珍打了个酒嗝,拿着扇子押着庄稼汉到石狮子下,用力地把庄稼汉的脑袋向地上摁,见庄稼汉的腿挺直着,抬脚踹了他的腿弯子,“嗨哟,你长季子骨头挺硬的!你瞧瞧,给我瞧瞧,地上碎的是甚么?”

背面人瞧威风八面的赖多数趴下了,更加不敢去拦贾赦,被人催着上去,离着贾赦三尺远,就往地上趴。

自从贾珍打了庄稼汉一巴掌后,贾赦利市脚冰冷、神采煞白,虽说是对迎春的话将信将疑,没全然信了她,但也不敢拿着小命去赌庄稼汉必然不是给他俸禄的人,被庄稼汉一瞥,只觉他那一把美髯保养修剪的比南安老王爷还要精美,绝对不会是庄稼人,恨不得立时给他跪下,把他那乌黑胡子上粘着的贾珍的唾沫擦掉……

迎春错愕了,还当贾赦被酒色掏空身子了,本来他另有两下子。

贾政一脸讳莫如深地望着贾赦,就晓得贾赦本身无能,又见不得旁人好。

昨儿个贾琏无事生非要清算东边花圃子,害得她儿子被逮住偷偷幽会贾赦姬妾的丫头。虽说这事王夫人替她出了一口气,借着贾母打压了贾琏;但瞧王夫人的意义,是嫌她儿子不争气,今后也肯重用她儿子了。这口恶气,她如何能忍住?不能撒在贾赦、贾琏身上,当然要撒在那黄毛小丫头身上了。

“……皇上龙章风韵,傲视间带着雷霆之势,下臣……”贾赦绞尽脑汁地想着,总不能说天子的乔装改扮,被个六岁小丫头一眼看破了,瞥见庄稼汉头上的发髻被贾政抽得乱了,内心一提,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大老爷,我劝你一句……”

——女人是本身个跑到了匾下。

“回二老爷,小的也瞥见是那婆子动的手。”庄稼汉插嘴,打量着贾政,心想贾代善临终前,带着贾政进宫时,听贾政说话,虽有些陈腐,但也是个操行端方的……

贾赦悻悻的看一眼庄稼汉,两只手扶着迎春,瞧贾政没看庄稼汉一眼,唯恐贾政也像贾珍一样对庄稼汉大打脱手,抢着说:“老二,你媳妇的陪房关键死你侄女,你说,这事该如何办?”

“谁都没瞧见,女人站在梯子下的时候,还是背对着我的,莫非女人背后长眼睛的,能看出是我推的?还不是因为我是二太太的人,有人就巴不得借着冤枉我,打了我们太太的脸。还求老爷给我主持公道,还我一个明净,不然我今后顶着个关键女人的名,如何在太太身边当差?”吴兴家的干嚎着。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