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舒舒坦坦地躺着,揣摩着迎春的话很有事理,就催着贾琏说:“去吧去吧,就算南安老王爷不肯,也不过是碰一鼻子灰罢了;若他肯,这就是给你的面子。将那寿帐送到王家,王子腾敢不给凤丫头热烈地过生日?”

“都怪我,瞧了高枝,就想往上爬。”迎春还觉得能找到个有事没事聘请她出门玩闹的大师闺秀呢,忽觉身子一高,见贾赦把她抱起来了,便动了动左手给贾赦看,“老爷你瞧,我没事。”

“混闹!”贾赦嗔了一声,见迎春放下后,摸了摸迎春的臂膀,心想不愧是打过仗的,南安老王爷这一接,比外头的跌打大夫都要强,想了想邢夫人的行事,待不睬会,又怕她当真上了人家的当,就对贾琏道:“瞧着南安太妃带了很多行李过来,只怕要在这边常住了。你哄着你太太来这边给南安太妃作伴,她听了,一准会来;等她来了,就把家门锁了吧。”

“……多谢王爷。”贾赦倒是至心肠担忧迎春,本来觉得迎春跟郡首要好是功德一桩,现在瞧着,这世上,就没有现成的功德,瞧南安老王爷在前面走,就仓促地跟着,走到营地大门外,因南安老王爷喜好打马球就斥地出来的一片狂野,瞥见背靠着层林尽染的山峦,一片开满粉色野花的芳草地上,迎春正跟一个六七岁的锦衣小公子摔交,瞥见迎春抓了那小公子的手臂,仿佛要把小公子摔到地上,失声道:“迎春!”

“你这小东西,还晓得超脱。”贾赦点头,就如碰到知己一样,夸耀道:“你老子还会写草书呢,你等我写给你看。”欺负迎春不识字,草率地写了两个字就给迎春看。

贾赦眼圈红了红,叹了一声,恰进门后瞥见贾琏来了,就还是抱着迎春问贾琏家里的事。

南安老王爷靠着引枕,手指重重地一瞧扶手,气道:“郡王呢?郡主不懂事,他如何不把人安慰开?”

迎春收起贾赦的字,浅笑道:“不敢当。”

迎春一听,就感觉贾赦的字一准是好的,因而支着头站在书案边,瞧贾赦挥毫洒墨后,写下了论力道、论气势都比不得南安老王爷的“宝婺星辉”四个字。

孟璇皱了皱眉头,一时也想不出本身堂堂南安王府的郡主,能赶上甚么不好;但迎春这么边界清楚地跟她说话,内心不痛快得很,闷闷地嗔道:“不做伴读就算了,多的是人求着我呢。”一回身,就向外走,走到门边,俄然冒出一句,“父王叫你学骑马、射箭的时候,可没说你是我的伴读。”

“你这是甚么话?”孟璇也不觉冷了神采。

“你不是没读过书吗?又拽文说甚么良禽择木而栖……”孟璇也不迟笨,瞧迎春打斗那架式,晓得她也不是斯文的闺秀,就凑上去,堆笑说,“我方才趁着父王嘉奖你时,求了父王叫我们两个跟着西山的将军学骑马、射箭呢。父王已经点头了,你要不要来?”

迎春乍然闻声“小姑奶奶”这称呼,忍不住就要发笑。

南安老王爷听她轻叹,忍不住伸手搂了她的肩膀,安抚地拍了两下,心道他一把年纪,还能叫个比他小几十岁的支出一片至心,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心肠软了下来,就道:“才说贾赦带了家眷来,我的家眷就也到了!罢了,你带着璇儿在西山山腰上的御风庭住着吧,等年前我归去了,再给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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