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虽在京中,却还是在各处都有耳目的;现在既有这一桩事出来,不几日便有人将其送至他之案头上,并那少年之影象也画将来。三皇子翻看一回,乃自嘲笑道:“此人定是个冒牌货。依我看来,他生得还不如那林胤之像些;况五弟早在十四年前便死了,那边有个死而复活的事理?只是君父不知,尚且有个幸运的设法。”

三人一行谈笑,便往那边来,见和尚同少年已是吃罢了饭,坐在那边,戴功侍立一旁,见他几个来了,方告了一声下去。瑧玉便留意看那少年,见其边幅端方,神情泰然,倒很有贵气,乃暗想道:“不知他们是从那一处寻来的,倒也可唬人。”因同薛蜨冯岩两个往椅上坐了,笑问那少年道:“公子这些年倒是一向同这位师父在一处么?”

一时两人出来,薛蜨笑道:“倒也像是那们回事。”瑧玉嘲笑道:“不过跳梁小丑罢了。他们如此做派,乃是笃定真的小皇子已死,死无对证;如此看来,多数是晓得些三皇子的秘闻的。”薛蜨道:“我们也不消查问旁的,只将他二人克日行迹问一问便了。余下之事,今上自有暗探的,反正不消我们操心。若查问出太多,倒教人觉我们手伸得太长了。”瑧玉含笑点头,便同薛蜨下去分付,不在话下。

却说此中几个平日里有些机变的,也知今上对三皇子不满,又见今上现在宠嬖瑧玉,便觉得奇货可居,乃暗自商讨道:“现在只是五皇子早夭了。若他现在还在,可不无益?林家小子不过是生得有几分像了皇后,今上就格外高看他一眼;殿试时点做探花,又例外点了翰林院编修,不过几日,又擢升进中书省做事,足见今上对皇后同小皇子念念不忘。如此看来,此事却大有可为。”因又合计道:“那小皇子当年十有八九是被三皇子所害,然官方却有流言道其未死,不若我们假借此事作一文章,寻一人前来,只说便是那小皇子,那边有对证的?纵三皇子知其必死,然因是他动手,定不敢凿凿言之;只要今上认将归去,就好行事。”是以公开里寻得一个小儿冒充小皇子,意欲寻机将他送至君前,意欲教圣上先认了归去,再行计算。

那少年闻言,却横了瑧玉一眼,并不言语。瑧玉却并不再说下去,只含笑直视那少年眼睛;公然少年未几时便觉不安闲起来,乃斥道:“凭你也是问得我的?”瑧玉闻言也不恼,乃笑道:“这话可奇了。我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扣问的,公子今说这话,倒是甚么意义?”少年闻言一震,便以眼角偷瞟和尚;见其微微点头,乃又嘲笑道:“竖子无知,不过仗着陛下移情罢了。尔等既为天子近臣,莫非连这点眼力都未曾有么?”

却说冯岩闻得瑧玉问他,乃笑道:“纵那人真是五皇子,却也在这官方长了十三四岁,那边晓得这很多端方?然瞧他做派,于这端方之上竟非常谙练,竟似多方演练过普通,这先便可疑。况他面圣之时,虽面上一派泰然,那手却不自发地掐本技艺心,可见他惶恐,乃是怕人拆穿于他。这些倒还罢了,唯独他方才瞧那和尚一眼,却教我认定了他是冒充的。”

瑧玉闻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倒也叹服,又不免暗道:“此子有如此之识人奇能,却不知我在他面前露了马脚也不?”因此心下有些惊奇,然转念一想,却又放下心来,暗想:“他既不吝在我面前闪现此能,显是信着我的。况他若夙来并不疑我,也便不会下意观我之举止;纵退一步讲,他晓得我是五皇子,却也无碍。”如此想罢,乃笑道:“昔日我们皆在一处顽的,不想你竟有这般本事,倒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冯岩笑道:“这也不过是顽罢了。只是现在却将他二人如何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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