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闻言点头,叹道:“大姐姐现在在宫里,面前也没个亲人,委实教人惦记。只是太太也顾着本身身子些儿,前些日子才道身上不快,现在正见好了些,若只顾如此,教大姐姐晓得了,定然也是放心不下的。”王夫人听探春这话,倒更添了愁绪,很久方叹道:“你倒是个懂事孩子。若你哥哥有你一半,我也不至如此了。”探春笑道:“太太这话若教二哥哥听了,也该哭了。我前日才闻他现在学业有了进益,老爷也经常夸他呢。”如此又解劝一回,方才告别归去。
旁人罢了,邢夫人闻得迎春返来,心下却也喜好,同凤姐儿道:“你mm此次返来,我却要留他多住两日。前些日子因他婆婆病着,倒好些光阴没见他返来,现在恰有这们个机遇,多留几日才好。”凤姐儿笑道:“如许才好。哥儿每日价念叨他姑姑,念得我都头痛。现在返来了,可将这小魔头丢给mm去,我好消闲几日。”一面便教人清算房舍,又命将迎春平日爱吃之物筹办下来。
却说那日薛阿姨听了薛蜨一番话,心下也有些计算,那日便向宝钗道:“你平日只在家里,也不出门的。这几天和缓,你同你林mm去看看二女人可好不好?”宝钗便知是要往迎春处去,想了一想,道:“妈倒是提示我了。二姐姐前些日子道是大好了,却一向未曾去望他,现在正要去看看他才好。只是姨娘前几日方到家,猜想二姐姐闻了信儿也是要往这边来的;到时老太太定要令人来教畴昔。”
王夫人见探春归去,乃自往榻上躺下,却免不了又想起那很多不成同人说知的愁事来,少不得自行筹齐截回;过了半晌,心下暗忖:“目睹今上也有了年纪,许是过未几久便将传位。新皇即位之时或要将宫人放出一批来的,不若赶在这之前,教陛下赐了进三皇子府中去,或还是一条前程。”如此愈想愈觉有理,暗道:“元丫头在宫中这些年,也并未曾入贤人眼中,纵此次蒙了恩情,得封位次,也目睹的熬不上去了;届时今上再行传位,可不是在宫中白白蹉跎了这很多韶华?然三皇子现在合法丁壮,元丫头若得入他府中,就凭他才调风致,莫非没有出头之日的?”
如此王夫人自想了一回, 免不得又思念起元春来, 是以心下烦乱, 见房中无人, 顾自落了两滴痛泪, 暗想道:“不幸我已是这们大年纪,两下里后代却都未曾有个下落,还是要替他们操心;若珠儿尚在, 还可替我分忧, 偏又去得早, 撇下孤儿孀妇。珠儿媳妇人虽诚恳, 却不甚顶用;老爷现在的心也不甚在我这里, 偏赵姨娘那贱性命好,也是我当日一时心慈手软,更恐折了宝玉福分,教他生得一儿一女;眼下环儿也跟着老爷读书, 老爷竟也略有个要看重他的风景,若教他娘儿得了势,这府里那边另有我的安身之地!”正在那边想时,却闻得内里丫环报说探春来了,忙拭了泪,教人唤他出去。
【第一百一十七回】运营难晓前程未卜·懵懂谁知姻缘早成
且说贾母自是最心疼宝玉的;又是这好久未见,现在一朝回京,方得慰常日思念之情,天然比旧时疼他之心又甚。况眼下又将年节,是以只令他往本身这边住着,每日也不教他只顾往房中读书,不过同湘云一道在本身面前说话儿顽笑。贾政又见母亲年老,度其心疼宝玉之心,并不肯非常拂他意义,况克日赋闲在家,很多昔日清客皆来拜见,每日倒也有事可做,是以只作个“顺水推舟”,便将宝玉之学业临时搁置,只待年后再行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