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玉听到这里,乃起家见礼道:“多谢林大人美意。”林海点头笑叹道:“小皇子何必谢我。只是待我身后,万望小皇子瞧他孤苦不幸,多加照顾些罢。”一行说着,便支起家来同瑧玉施礼;瑧玉知本身若不受他这礼,他定然不放心的,是以微微欠身受了,又亲扶着他躺下,道:“放心便是。”因而便起家道:“林大人请先安息,我出去看人将药抓了来未曾;若抓来了,先赶着让他们煎上去。”

如此林海往床上卧了,见瑧玉出得门去,暗自叹了一回,心下道:“这五皇子可谓是人中龙凤。若三皇子当年不暗害夺位,他好好地在宫中,只怕现在今上已是将玉儿指与他了。若当真是那般风景,玉儿此生便可无虞;只是当今竟成了这们难堪地步,他同玉儿做了这们多年兄妹,莫非好再做伉俪不成?纵他二人皆心下情愿,也难塞天下攸攸之口。”是以又添愁闷,竟不知黛玉毕生何托;是以先将此事放下,且考虑如何同黛玉说知此事。

本来林海既为今上之臂膀,二人少年君臣,甚为相得;及至五皇子出世之日,今上大喜,又因皇后同林家有亲,乃同林海言定,若他今后得女,即指为五皇子正妃。谁知当日三皇子暗中动手,今上只道小皇子已死,虽林海今后得了黛玉,今上却也不再提及此事。现在既知瑧玉便是小皇子,却也不成再将黛玉指与他,乃假借瑧玉救驾之机将黛玉封为郡君,也是赔偿当年所约之事的意义。

彼时瑧玉正在那处陪黛玉说话,闻得家人来传话,便看黛玉。黛玉闻家人只说教瑧玉畴昔,便知定是有要事,忙道:“哥哥快去罢。如有甚么事,再行唤我。”瑧玉见他如此说,便命紫鹃雪雁两个好生奉侍,本身同家人一道往林海房中来。

却说如海如此想了一回,不由心下焦心似火,一时气血上涌,直奔出一口血来,将那锦被染得一片殷红;却也顾不得很多,本身草草拭了,往枕上阖目歇了半晌方缓上一口气来,自知光阴无多,乃横下一条心来,暗想道:“如此看来,竟只要将此事也托与小皇子去。他是今上亲子,定然无有不信的;况他为人甚是纯熟,原强于三皇子很多。现在也并无好计,除他以外,更无旁人;说不得只要这一条路可走了。想我林海一世为君分忧,现在将油尽灯枯,也要竭尽尽力将这后事交代好才是,免得堕了我林家祖上申明。”是以竭力扎挣起来,将近几年盐业运营风景清算罢了,写成一封折子;又将柜子中暗格开了,将那奥妙储藏以备战时之物皆理清在一处,使一个锦袋装了,还是往暗格中放好。

瑧玉闻得这话,乃暗自点头不语;林海又嗽了几声,便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来,教瑧玉将床头小柜子开了,内里暗格翻开,将此中同今上来往之密信同印鉴等一并取出,一一同他说了;又将本身这些年来的运营一并奉告与他,连同诸多产业,皆交予他手中,又道:“玉儿年小,况又是女子,不能守得这家业。小皇子今后若起事,少不得要用些钱物的;现在且收着这些,待玉儿到时长成,不过与他一份嫁奁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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