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翌日瑧玉会了薛蜨,一齐往贾母那边禀了,果见贾母沉吟了半晌,道:“你二人说得虽也是正理,然姨太太有了春秋的人,同这里二太太又向来靠近,想是舍不得就搬出去的。况宝丫头林丫头他姊妹几个年纪尚小,若搬出去住,也不当稳便。不若你二人先往内里住去,姨太太同几个丫头还是在这里住着罢。”二人原已推测贾母必出此言,当下应了。瑧玉又回说黛玉欲往自家宅子里去看,贾母便令家下人套车好生送去,又叮嘱了几句,他几个便别了贾母,瑧玉兄妹两个自坐车往这里来。

正在说着,只见雪雁走来,笑道:“女人请大爷去呢,说是书房同卧房皆已清算得了,教大爷来看看可合情意;若那边分歧式好改的。”瑧玉闻言,便同他往那边来。先至书房,只见侧边书架子上已是磊了满满的书,窗下摆着一张大黄花梨翘头案,案头摆着一个小小石头盆景同本身素平常读的几卷书,设着笔砚。瑧玉因将那砚拿起来看了一看,笑道:“这不是当日父亲给他的?一向收着未曾用,现在放到这里来了。”又见窗屉子上新糊了雨过天青色罗纱,一侧紫檀架子上设着一个兽耳弦纹瓶;西面墙上一幅山川画,又有一副春联,写道是:

倏忽四日已过,瑧玉薛蜨各各出场,于贡院门口会了,见相互情状,大发一笑。瑧玉因道:“本日本身经了这些,方知当年士子不易,十年寒窗只为这一日,也是不幸。”薛蜨也叹道:“此言极是。当日我往那贡院门口去看,见一个个如鹌鹑也似,笑得不知如何样的,公然一报还一报,本日落到本身身上。”瑧玉闻言更笑,道:“幸得这里比当日宽衍很多,况你我就算是鹌鹑,也比那些毛羽光鲜些。”二人说谈笑笑,离了贡院,家人早已备了马车在这里候着,二人上了车,往薛家房舍去了。及至房中沐浴换衣已毕,又用了饭,乃闻得往荣府去的家人来报导:“已是同太太合女人说了,太太合女人教来回‘不必忙着返来,且先安息才是端庄。’”本来薛阿姨同黛玉等人见家人来报,知二人无事,恐其连日了局疲累,故不教就来,先在那边安息。是以瑧玉同薛蜨便各自往房中睡了中觉,待下中午分,方坐了车往荣府里来。及至府中,不免叙过一番,贾母又令设席为二人洗尘,不在话下。

蕙炉凝篆蔼祥烟

前番因瑧玉尚未出孝,故未曾与京中后辈交游,亦未曾往各大世家拜见得。现在虽已出得孝期,考过会试,却因四皇子新丧,也不好就往各家拜见去,是以先将此事搁置,且理睬搬出去之事,便问黛玉作何设法。黛玉闻言却点头道:“我不好去得,府中并无长辈,只要我们两个,况哥哥交游的多是年青士子,也要避些怀疑。过些日子我先往那府里去瞧着他们清算,而后还还是在这里住便了。”瑧玉闻他这话有理,况亦同贰心下所想相合,便道:“他日先往老太太那边奉告一声儿,再作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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