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毕,就在香上点个火,焚化了。悄悄儿等着,直待一炷香点尽了,才开门出来。
宝玉一径返来,见过贾母、王夫人,也是如许说,天然没有不信的。略坐一坐,便回园中去了。见了袭人等,也不似昔日有说有笑的,便和衣躺在炕上。袭人道:“晚餐预备下了,这会儿吃,还是等一等儿?”宝玉道:“我不吃了,内心不舒畅。你们吃去罢。”袭人道:“那么着,你也该把这件衣服换下来了,阿谁东西那边禁得住揉搓。”宝玉道:“不消换。”袭人道:“倒也不但是柔滑物儿,你瞧瞧那上头的针线,也不该这么遭塌他呀。”宝玉听了这话,正碰在贰内心儿上,叹了一口气道:“那么着,你就清算起来,给我包好了。我也总不穿他了。”说着,站起来脱下。袭人才过来接时,宝玉已经本身叠起。袭人道:“二爷如何本日如许勤谨起来了?”宝玉也不答言,叠好了,便问:“包这个的承担呢?”麝月赶紧递过来,让他本身包好,转头却和袭人挤着眼儿笑。宝玉也不睬会,本身坐着,无精打彩。猛听架上钟响,本身低头看了看表,针已指到酉初二刻了。一时,小丫头点上灯来。袭人道:“你不用饭,喝一口粥儿罢。别净饿着,看细心饿上虚火来,那又是我们的累坠了。”宝玉摇点头儿,说:“不大饿,强吃了倒不受用。”袭人道:“既这么着,就干脆早些歇着罢。”因而袭人、麝月铺设好了,宝玉也就歇下。翻来覆去只睡不着,将及拂晓,反昏黄睡去,不一顿饭时,早又醒了。
随身伴,单独意绸缪。谁料风波高山起,顿教躯命及时休。孰与话轻柔?东逝水,无复向西流。设想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令人愁!
其词云:
宝玉到了学房中,做了本身的功课,忽听得纸窗“呼喇喇”一派风声。代儒道:“气候又发冷。”把风门推开一看,只见西北上一层层的黑云,垂垂往东南扑上来。茗烟走出去回宝玉道:“二爷,气候冷了,再添些衣服罢。”宝玉点点头儿。只见茗烟拿进一件衣服来,宝玉不看则已,看了时,神已痴了。那些小门生都巴着眼瞧。却原是晴雯所补的那件雀金裘。宝玉道:“如何拿这一件来!是谁给你的?”茗烟道:“是里头女人们包出来的。”宝玉道:“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