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趾怀古其二铜铸金镛振纪纲,声传外洋播戎羌。马援自是功绩大,铁笛无烦说子房。
钟山怀古其三名利何曾伴汝身,无端被诏出凡尘。连累大略难休绝,莫怨别人嘲笑频。
马嵬怀古其八孤单脂痕渍汗光,和顺一旦付东洋。只因遗得风骚迹,这天衣衾另有香。
桃叶渡怀古其六衰草闲花映浅池,桃枝桃叶总分离。六朝梁栋多如许,小照空悬壁上题。
这里凤姐又将怡红院的嬷嬷唤了两个来,叮咛道:“袭人只怕不来家,你们平日晓得那大丫头们,哪两个知好歹,派出来在宝玉屋里上夜。你们也好生看管着,别由着宝玉混闹。”两个嬷嬷承诺着去了,一时来回说:“派了晴雯和麝月在屋里,我们四小我原是轮番着带管上夜的。”凤姐听了点头,又说道:“早晨催他早睡,早上催他夙起。”老嬷嬷们承诺了,自回园去。一时果有周瑞家的带了信回凤姐儿说:“袭人之母业已停床,不能返来。”凤姐回了然王夫人,一面着人往大观园去取她的铺盖嫁妆。
淮阴怀古其四懦夫须防恶犬欺,三齐位定盖棺时。寄言世俗休轻鄙,一饭之恩死也知。
赤壁怀古其一赤壁沉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载空舟。喧阗一炬悲风冷,无穷英魂在内游。
梅花观怀古其十不在梅边在柳边,其中谁拾画婵娟。团聚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宝玉看着晴雯、麝月二人办理安妥,送去以后,晴雯、麝月皆卸罢残妆,脱换过裙袄。晴雯只在熏笼上围坐。麝月笑道:“你今儿别装蜜斯了,我劝你也动一动儿。”晴雯道:“等你们都去尽了,我再动不迟。有你们一日,我且受用一日。”麝月笑道:“好姐姐,我铺床,你把那穿衣镜的套子放下来,上头的划子划上,你的身量比我高些。”说着,便去与宝玉铺床。晴雯“嗐”了一声,笑道:“人家才坐和缓了,你就来闹。”此时宝玉正坐沉迷惑,想袭人之母不知是死是活,忽闻声晴雯如此说,便本身起家出去,放下镜套,划上动静,出去笑道:“你们和缓罢,都完了。”晴雯笑道:“终久和缓不成的,我又想起来,汤婆子还没拿来呢。”麝月道:“这难为你想着!他平日又不要汤婆子,我们那熏笼上和缓,比不得那屋里炕冷,今儿能够不消。”宝玉笑道:“这么说,你们两个都在那上头睡了,我这外边没小我,我怪怕的,一夜也睡不着。”晴雯道:“我是在这里睡的。叫麝月往你外边睡去。”说话之间,天已二更,麝月早已放下帘幔,移灯芯香,伏侍宝玉卧下,二人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