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只是胡乱应了,宝玉作为半个仆人,却不敢怠慢,忙到内里喊了象夫来,叮咛把那两只小象牵去后院。
这相互见礼过后,旁人也到罢了,那王氏在后宅‘清净’了好久,乍见宝玉这般白嫩姣美的小郎君,就又忍不住犯了痴症。
等他再次回到客堂时,世人正群情蒲月十五,在狱神庙搭台唱《孙公案》的事情,又传闻柳湘莲要在戏里本质出演,宝玉便恋慕的不可。
说到半截,薛阿姨俄然停了话茬,心急火燎的起家催促道:“宝玉,你薛大哥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不如你先替他去前面筹措筹措――快快快,莫让人说咱家不会待客!”
“哎呦~!你这贼厮好狠的心肠,我……我今儿便跟你拼了!”
一面暗骂这两个朋友,公然是本身命里的魔王,一面却又忙喊了婆子,去薛蟠屋里拿来换洗的衣服。
“喔。”
“骚蹄子,爷今儿非让你晓得爷的短长!”
足足灌下去半壶,他这才畅快的吐出一口浊气,大咧咧的道:“奶奶的,方才这一起赶过来,差点没渴死老子!”
薛蟠当即便恼了,不管不顾的扯着王氏进到里间,未几时就听稀里哗啦的乱砸,中间又夹着伉俪二人的对骂声:
蒋玉菡夙来最是与宝玉相善,又怎会驳了他的面子,没等他求上几句,便忙不迭的应了。
上面的家仆们见状,忙又爬起来,拼了命的加快进度。
只是……
柳湘莲平素最喜热烈,目睹寿星公已经到了,便催着去把那二十万响的鞭炮点了,听完了响动,也免得大伙再惦记取它。
薛阿姨目送宝玉远去,内心刚松了一口气,便见宝钗红着脸从屋里出来,甩着帕子责怪道:“妈妈怎得也不管管,这传出去像甚么话?我……我也先回本身屋里了!”
也不管自家男人在场,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宝玉高低打量,只看的两条腿都合不拢了。
薛蟠倒也不坦白,先把本身与王氏起了兵戈的事儿说了,又指着本身脸上那未退的划痕,洋洋对劲道:“那婆娘初时还跟我又抓又挠的,被我不管不顾的捅弄了一气,便‘亲男人’‘好哥哥’的叫了个没完,我出来时都还依依不舍的呢!”
冯紫英和柳湘莲都诘问究竟是甚么‘新奇本领’,他却只一个劲儿的卖关子。
比及那爆仗终究放完了,世人耳中皆是嗡嗡作响,正揉着耳朵龇牙咧嘴的往客堂里去,忽见两个婆子飞也似的跑了过来,远远的便张嘴嚷了些甚么。
贾宝玉和薛宝钗在内里,只听得面面相觑,故意出来劝说劝说,偏薛阿姨竟是老神在在,拉着两人嘘寒问暖的,涓滴不觉得意。
“臭婆娘,今儿老子过生日,你竟然还敢挠我的脸!”
前面说到薛蟠把贾宝玉、薛宝钗引到后宅,见了薛阿姨与婆娘王氏。
说着连推带搡的,将贾宝玉赶到了门外。
除宝玉是头回闻说以外,世人皆晓得他伉俪二人那点怪癖,故而都一起轰笑起来,更有冯紫英促狭道:“如此说来,你这倒不是担搁了好久,而是来得忒也快了些。”
“这大好的日子,你也不说消停些。”
薛蟠一见,便不满的喝骂道:“特娘的,常日里也就罢了,老子今儿过生日,你们怎敢在这里磨磨蹭蹭的,真当我们府上没有家法不成?”
宝玉固然奇特阿姨为何这般焦急,但他作为表兄弟,替薛蟠接待朋友也是应有之义,故而便也没有穷究,只是独自去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