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等善姐把话说完,就撇下她独自到了内书房门前,抬手在门上重重的拍了拍,原是想拍门来着,谁知那房门倒是虚掩着的,被这重重一拍,竟吱呀一声摆布分开,暴露屋内满面春潮的一对男女!
“这倒是我的错。”
说话间,向林红玉使了个色彩,表示她先临时躲避。
“回二奶奶的话。”
说着,将手里的犀角梳往打扮台上一摔,面沉似水的出了寝室。
林红玉初时吞吞吐吐的想要对付畴昔,可被王熙凤喝骂了几句,又感觉这事儿也不是甚么奥妙,便羞声道:“实在也没做甚么,二爷就是诘问奴婢,昨儿战役儿姐服侍……服侍孙大人的事儿,问的……问的可细了。”
贾琏立即又摆出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学着戏里的模样,躬身唱了个肥喏:“还请娘子谅解小生则个!”
贾琏顿时有些急了,两只手背往腰间一搭,双柄茶壶似的叫道:“我但是承诺了二郎的,有道是大丈夫一诺令媛……”
正猜疑间,贾琏见她风风火火的闯出去,忙起家赔笑道:“这是怎得了?大早上谁又招惹着你了?”
半晌,听善姐回话,说是孙绍宗已经在大观园门外候着,他就迫不及待的清算好冠带,一边风风火火往外赶,一边道:“等我返来,我们再好生筹议筹议!”
贾琏固然也没希冀,这事儿能一向瞒着王熙凤,可平儿会在第一时候向王熙凤招认,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料想。
王熙凤也是分毫不让:“这府里上高低下,有多少事情要平儿打理?咱家又有多少阴私,捏在平儿手中?你一句悄悄飘飘的承诺,就想把人送出去,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吧?!”
“你晓得就好!”
“这如何成?!”
善姐一听语气,那身子忙又弯了几度,怯声道:“应当是在书房吧?归正今儿一夙起来,奴婢没瞧见二爷出过房门。”
虽只是几个字,却仿似已经透支了王熙凤满身的力量,那矗立入云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几乎涨裂了鸳鸯织就欲双飞的肚兜。
不等她把礼数行完,王熙凤便劈脸盖脸的问道:“二爷是不是在书房?”
是以愣怔了一下,贾琏才无辜的摊手道:“之前我要同平儿亲热的时候,你是各式的禁止,现在我干脆趁了你的意,把她舍给别人来个一劳永逸,你怎得却又恼了?”
“哼!”
“我……”
“不成!”
善姐正在院里心有不甘的修整着花圃,目睹王熙凤沉着脸从内里出来,忙把补葺枝叶的剪刀撇了,上前躬声见礼。
板着脸喝问道:“说,你这一大早跪在我面前,到底有甚么筹算?!”
王熙凤追出去喊了声‘没得筹议’,却见他仿佛没闻声似的,一溜烟出了院门。
王熙凤不悦的转转头,见一旁林红玉正垂手而立,便把她喊到身前,厉声诘责她方才与贾琏,到底在屋里做些甚么活动。
“天然是当何为么都没产生过!”
好半晌,她才愣住脚步,猛地回身面向平儿,几近将肩头披着的外套甩脱,却连扶也懒得扶一把,直瞪着那丹凤三角眼,一字一句的逼问道:“事已如此,你筹算如何措置?”
王熙凤回身愤怒的横了平儿一眼,再次夸大道:“我会替你向二爷讨个公道的!”
林红玉唬的身子一颤,镇静的向贾琏投去乞助的目光,谁知贾琏倒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摆了然是要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