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太子出面,应当充足保下卫若兰的性命了,可儿算不如天年,镇国府老封君的归天,一下子又让这案子成了烫手的山芋。
不过一进到院里,孙绍宗就发觉出些诡异来——在房檐下候着的几个丫环,瞧见孙绍宗被引出去,个顶个都面带惊奇之色。
更何况以陆辉的本性,只要有百分之一的能够,就毫不会放弃持续拷问臧亮。
公然有猫腻!
而卫氏此时找上孙绍宗,恐怕也是在走投无路之下,又想借助他‘神断’的本领,查清楚所谓的幕后本相。
卫氏说着,忽又喧宾夺主的向太子妃道:“还请娘娘临时躲避,容我同他伶仃说上几句!”
“你!”
那卫氏转头横了孙绍宗一眼,独自往厅中行去。
走出审判室,孙绍宗心头的猜疑不减反增,同时他模糊有些思疑,这件事情与之前周曦被灭口一案,能够存在着某种联络。
竟然又同日蚀扯上了干系!
转朱阁、越游廊,目睹前面几株红枫掩映下,那花厅已是若隐若现,孙绍宗正待加快脚步,假山前面俄然闪出个膀大腰圆的丫环,板着脸号召道:“孙大人止步,我家娘娘有事相召!”
就在此时,那堂屋的湘帘一挑,从内里步出个高挑女子,只见她端庄中透出些冷傲,冷傲里又裹了一团不让须眉的豪气,却恰是都城闻名的‘泼妇’,北静王王妃卫氏!
偏她越是这般摆了然不讲理,太子妃越是不好回绝,蹙着绣眉难堪了半晌,毕竟还是还是把身子往中间一让,闪出了通向客堂的来路。
因此孙绍宗干脆直接亮了然底线:“大人方才也听到了,卑职承诺要保下他的妻女……”
呵呵~
却说孙绍宗正在考虑着陆辉的心机活动,就听陆辉又沉声问道:“那你感觉,这臧亮可另有甚么坦白之处?”
说着,又转头向追出来的太子妃道:“臣妾擅作主张,如果给娘娘惹了甚么费事,娘娘固然惩罚臣妾便是,臣妾绝无半点牢骚。”
而孙绍宗又在这场风波中,得了广德帝与太子的看重,眼下虽说还不敷以与北静王分庭抗礼,但自保倒是毫无题目。
陆辉说着,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对了,方才太子府来了个管事,说是殿下要召你畴昔奏对。”
谁知刚走出几步,却听身后孙绍宗道:“王妃若能包管,绝口不提及卫通判之事,下官尚可勉为其难——如果不能避讳此事,恕下官不敢入内。”
“如何?”
孙绍宗:“……”
正揣摩着该如何解释,就听太子压着嗓子恶声恶气的道:“这贱婢当真是不知死活,在孤府上竟也敢口出大言威胁爱卿——等孤即位以后,定要将她充入教坊司,做个千人骑万人尝的娼妇!”
谁都晓得太后眼下内心憋了股邪火,谁敢在这时候,对杀了牛家嫡子的人秉公枉法?
却说将卫氏的威胁抛诸脑后,孙绍宗到了那花厅门前,正待通名报姓,太子却早从内里抢了出来,阴沉着脸嘲笑了数声。
更首要的是,当时北镇抚司也是由太上皇的人在把持,这等环境下,牛家又有甚么来由,要往北镇抚司掺沙子呢?
不等太子妃把话说完,卫氏便决然的顶了她个无言以对。
但是自从对牛家背叛一击以后,北静王在朝中的影响力,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可目睹到了那门前,却有两个丫环游移着步出廊下,仿佛是想要迎上来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