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曲演红楼梦[第1页/共4页]

“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面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如尔则天禀中天生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惟‘意淫’二字,可心会而不成口传,可神通而不能语达。汝今独得此二字,在闺阁中虽可为良朋,却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百口嘲谤,万目睚眦。今既遇尔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子独为我闺阁增光而见弃于世道。故引子前来,醉以美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表字可卿者许配与汝,今夕良时便可成姻。不过令汝明白此仙闺幻景之风景尚然如此,何况尘凡之景象呢。今后后千万解释,改悟前情,留意于孔孟之间,委身于经济之道。”

贾兰记得,红楼梦中曾写道——

贾惜春在贾府四姐妹中春秋最小。

〔功德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底子。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灭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

红楼十二曲歌毕,警幻便命撤去残席,送贾兰至一香闺绣阁中。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骇者,早有一名仙姬在内,其素净娇媚大似宝钗,袅娜风骚又如黛玉。

贾兰只是不明白,曲词中的昏惨惨鬼域路近是甚么意义?不由悲从中来!仓猝去听下一曲。

〔恨无常〕喜繁华恰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芳魂销耗。望故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鬼域,嫡亲呵必要退步抽身早!

“可卿既是神仙,是否晓得我的宿世此生?”

〔分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故里,齐来抛闪。恐哭损残年,爹娘休把儿牵挂。自古穷通皆有定,聚散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安然。奴去也,莫连累。

“尘凡中多少繁华之家,那些绿窗风月,绣阁烟霞,皆被那些淫污纨裦与流荡女子玷辱了。更可爱者,自古来多少轻飘荡子,皆以‘好色不淫’为解,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耳。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而至。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

〔留馀庆〕留馀庆,留馀庆,忽遇仇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恰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雕零,繁华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清楚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自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宿世,老来繁华也真幸运。看破的遁入佛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洁净!

林黛玉是一名才女,她和贾宝玉一样有这背叛的脾气,他们两个在一起,是能具有幸运的,但是,这为贾府及社会所不容的。

贾兰连续往下听曲!

“仙姑差了:我因懒于读书,家父母尚每垂训饬,岂敢再冒‘淫’字?何况年纪尚幼,不知‘淫’为何事。”

前面的曲子紧接着一首又一首的来了,贾兰有点应接不暇了!

至次日,便柔情缠绵,软语温存,与可卿难明难分。贾兰趁机问道:

警幻道:

史湘云出身于四大师族的史家,她固然出身贵族世家,但从小父母双亡,想受不到嫡亲之乐,以是繁华对它来讲毫偶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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