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才罢了。
茉莉在旁便忙道,“女人且先别恼,两位姐姐都是做事老道的人,想来应是当时来不及禀过夫人请大夫才是,再说,之前女人和大爷都在夫人那边,到底不是甚么功德情,两位姐姐又如何好当着两位的面说这个。”
那婆子便道,“就是方才呢,因安姨娘说那一向给她看病的李大夫是庸医,生生把人气走了。今儿早上老爷太太走了没多久,安姨娘便说胸口疼,就让绯月女人去请了个大夫来,那大夫也没开药,过了会就走了。绯月女人送那大夫归去,刚走不久,安姨娘就吐了血。”
那魏紫固然沉稳,却到底是个年青女人,事儿也没颠末多少,猛地听那婆子如许慌镇静张的说话,虽是和她没甚干系的安姨娘,却也被吓了一跳。忙道,“甚么时候的事儿,如何不来回禀,可请了大夫没有。”
安氏到底也没有熬过一夜,固然林夫人在得知动静以后便亲身赶到安氏房里令人照看着,又让人拿了林如海的名帖请了好大夫,但是却也有力回天。林如海得了夫人让人送的动静,好歹还是念及旧情见了安氏最后一面,只是彼时安氏早已神态不清,谁也不认得了。
魏紫好歹分清了轻重缓急,忙道,“罢了,这会子女人,大爷还在太太房里,待会等女人大爷走了再去回禀罢。”又道,“先前给安姨娘看病的是哪位李大夫?”
王嬷嬷道,“虽不是甚么大事,女民气里还是要个底,这安姨娘只怕也没多久活头了。”
但是平常百姓却并不在乎这些,比拟因而谁坐在龙椅之上,他们更看重的是粮食,温饱,地盘。但是大灾之下,扬州又夙来是敷裕之地,虽罹难,却仍有各方权势排挤,又有几个官员真正能顾忌到百姓的存亡。加上又很有些故意人的调拨,民气已在各方官员的不经意间开端混乱,也不知何时起,一场民乱蓄势待发。及至冬时,竟已囊括了南边很多州县,扬州虽临时还算安稳,却也岌岌可危。
魏紫便狐疑道,“这是甚么说法,绯月是安姨娘的贴身丫头,如何要她去送那劳什子大夫了。”话到这里,脸上便有几分欠都雅了,忍怒道,“绯月那蹄子还没返来?”
这魏紫原是林夫人身边头一等的大丫环,再加上一个姚黄,两个皆是林夫人的亲信。林府中除了几个端庄主子,便是连那姨娘,得脸管事嬷嬷也要在她们两面前谨慎三分,更不消说这些平常在主子面前连说话的余地头没有的婆子了。
而其他的官员比起这大灾了,更加在乎的是龙椅究竟是哪一名皇子终究坐上。在他们眼里,明显后者对于他们的宦途出息更加首要。不是没有肯一心为百姓着想的官员,但是无粮无钱,又没有同僚和朝廷的支撑,又能做些甚么呢。
黛玉这边和弟弟在父母膝下承欢,天然是不知外头产生的事情,虽看到姚黄出门,却也没太在乎。
那婆子已听出了几分不妙,呐呐道,“是。”又辩白道,“若非如此,也轮不到主子了,主子在安姨娘房里不过是个做粗活的,上头另有比我更有资格的老姐姐,另有跟了安姨娘多年的绯月女人。绯月女人不在,老姐姐们要照看姨娘,只得让我过来求见太太,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