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便嘲笑道,“不敢,几位婶子连主子的闲话都敢说,想来是命大的很,如何用的着我饶。”
林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黛玉晓得,自家母亲已是气怒之极,一则是自家仆人非议主子;二则是本身随便给姨娘几两丧葬银子,竟能传到娘家去,还成了说嘴的借口。这如何能叫人不愤怒;三则是她是主母,这些说道最后,不免她也要担上理家不严,治家不谨之责。虽说没人会指责母亲,但是母亲这么些年来,除了子嗣上略有些盘曲,旁的满是顺风顺水惯了的。现在猛地出了这个不对,只怕她面子上过不去。
黛玉便笑道,“也是她们自个没端方。”又道,“母亲今儿去外祖家,不晓得外祖母可好,娘舅舅妈可好,此次因着身材不好,没去成,外祖母没有恼了我罢。”
黛玉这话说的非常诛心,锦瑟听了脸上便是一白,忙的跪下道,“女人,旁人我不晓得,我内心,我爷娘内心,只要老爷,太太,女人,大爷四人,多一个便叫我天打雷劈。”
魏紫听黛玉如许说,便笑道,“我先去瞧瞧晚餐的了没。”说着目光一扫,府里的丫环便皆跟着她出去了。
黛玉也偶然气恼下去,便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我是离不得娘的小孩子。罢了,你把那香囊拿来,前儿应了了贤儿的话,趁着这会子有空绣几针。”又道,“你让人看着,母亲一回府就来奉告我。”
黛玉见锦瑟低头不语,倒也清楚她心中所念,便道,“你老子娘我也是清楚的,都是诚恳人,不是那一等轻浮的。”
林夫人咬牙道,“这如何能一样,把府里的事情传到外头,和背主有甚么辨别,打死都是轻的。”
锦瑟听她如许说,方松了口气。又道,“此事我虽说与女人听,可女人听听也就罢了,万别气坏了身子。统共魏紫是个明白的,便是他不成,太太也不会放过这些没端方的。”
黛玉听她如许说,内心晓得若要叫林夫人悄悄放过是必不成能了。更因她晓得只怕从本日起,母亲和贾二太太之间只怕更要添一层仇,当日便是顾忌着这个方才不把贾家这事说与母亲听。但是本身想了又想,他们之间本就不睦,现在二太太当家,母亲却还爱在荣府摆个得力的姑太太的架式,这说来又是哪一个不对。倒是只要不撕破面皮,或许叫母亲远着荣府会更好。
黛玉便嘲笑道,“我有甚么好气的,没端方,便立起端方来。守不得我林府的端方,又何必在我林府当差,几两身价银子我原还赏得起。我们家虽从不卖人,打发到庄子上却也使得,如果不想在我林产业差,我也乐得做个好人。放他们个自在身,好叫他们也不必在这里拘着。”
黛玉叹了口气,道,“亲戚家的事情,天然是由亲戚措置,与我们有甚么相干。我们家的事情,天然也是由我们措置。我想着,不管是不是他们把动静传到荣府里的,便是单单在府里非议主子,也很该惩办。叫他们再不敢多嘴,天然也就没人敢乱传动静了。”
却又听林夫人道,“你当时是如何措置的。”
林夫人见着自家女儿,再大的肝火也按捺下来,道,“我的儿,你如何就来了。”
黛玉便道,“我是客人,如何好措置仆人家的丫环,更不要说是长辈身边的人了。因此我只问三mm,他们如何把娘娘和我家的姨娘相提并论。三mm当时神采就不好了,叫了二嫂子身边的平女人来,把那几个不懂事的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