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蕙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看姐姐说的,仿佛你没变似的,还说我,方才我也差点没认出你来。”
及至到了厅中,只见其他各家夫人业已带着自家女人到了。
这厢,另有领了湘霞紫菀到了一旁的小花厅中,其间皆系各家令媛,湘霞皆极熟的,忙一一为紫菀引见。
以后整整大半日,紫菀与韩蕙皆形影不离,两人久别相逢,只觉心中有说不完的话,怕别人打搅,便干脆找了个僻静的处所坐着一处说话。
紫菀亦忍不住眼泪,道:“我也没想到有这天,方才一见你,我还觉得本身是在做梦呢。怎的当年的小丫头长这么大了?我都差点不敢认了。”
此时已是酉时了,紫菀因本日欢畅,在席上便多吃了两杯酒,初时不觉,这会后劲上来了,只觉脑袋晕乎乎的,便斜倚在引枕上闭目养神。
世人见紫菀丰度出众,脾气温雅,且辞吐有致,不是那等轻浮脂粉的,倒也情愿订交,况赵虎军功赫赫,极受乾元帝倚重,背后又有史家及贾家等姻亲,是以即便有那等因紫菀出身而心中不屑者,顾忌赵家之势,也不敢怠慢于她,一时之间倒也非常和谐。
临安伯夫人笑道:“好,老太太也好,方才还在念叨你呢,可巧就来了。”
世人早就传闻赵将军府上的大女人回了都城,见周氏本日竟带了紫菀过来,心中皆猎奇不已,皆暗自打量紫菀,只见她明眸皓齿,举止娴雅,身上穿戴银红色绣缠枝梅的银鼠对襟褙子,外罩系着鹅黄色快意镶边百褶裙,分髫髻上簪着一支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斜插了一支点翠嵌珍珠的岁寒三友头花。
史鼐夫人见那几个来问的不是家世颇低,就是家中儿子不成器的,那里看得上,何况她也做不了主,是以皆含混带畴昔了。
好轻易坐稳,马车也已停了下来,绣竹与绿云忙掀起紫菀的衣袖,只见手肘处红肿了好大一块,油皮都破了,渐渐排泄血丝来,两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韩蕙闻言,目光微微一闪,随即笑道:“虽未见过,我见着姐姐却觉着非常亲热,敢问姐姐芳名?”
中间王提督家的女人闻言,便笑道:“mm又谈笑话了,这是赵将军的令媛,打小在南边长大的,前些光阴方回京的,你自小未出都城,倒是在那里见过?”
紫菀上前福身施礼,道:“给夫人存候。”
谁知韩蕙却仍紧紧抓着紫菀的手,笑道:“我也觉着与紫菀姐姐像是久别相逢的亲人,心中实在欢乐。好姐姐,我们这么投缘,你不如就认了我做mm罢?”
韩蕙闻言,方渐渐松了手,闷闷不乐道:“那姐姐必然要记取,可别把我忘了。”
临安伯夫人忙扶了起来,携了紫菀的手,细细打量了半日,见她生的肤如凝脂,端倪如画,虽穿戴不凡,却并不俗气,鲜艳当中不失高雅,言谈行动亦极不俗。
世人皆知她的企图,普通大户人家相看女人,一是看家世根底,第二便是在平素应酬寒暄时看女人的操行举止,这赵家女人看年纪也有十三四岁,是要开端相看了。
两人酬酢了一番,临安伯夫人忽一眼看到了跟在周氏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湘霞她是认得的,另一个面貌极斑斓的女孩儿却从未见过。临安伯夫人打量了半晌,仍未认出来,正迷惑间,忽想起一人来,忙笑道:“这位莫非就是赵将军府上的令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