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贯自以为识人极明。不想如珠如宝的心疼了那么多年的宝玉,最后不过是一块顽石,反倒是一向藐视了的贾环和贾琮双双中了秀才。幸亏这两个也算本身的亲孙子,荣国府后继有人,老太太天然也无贰言,只是把本来疼宝玉的那些心肠,都挪在了贾琮身上罢了。

她不提起此话,贾赦倒忘了她另有个捐了功名的孙子赖尚荣。听她提起这节,不由嘲笑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嬷嬷这是想着教他独善其身,今后再图别的不成?你和你那儿子这些年所作所为已是昭然若揭,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孙子想来也好不到那里去。

凤姐笑道,“公然老太太的梯己都是可贵的好东西。只是老爷不免有些偏疼了,芾儿一时三刻那里就能顽那些。我挑了几样出来,等下打发人去给大姐摆在房里。”

见他出去,平儿和小红忙都上来存候。凤姐只笑道,“二爷昨儿忙了一夜,从速打盆水来服侍他洗脸盥手才是端庄。”

公然半晌午便有宁国府那边打发人来讲 ,“赖升惧罪自裁了。”

贾母便命出去。虎魄打起帘子,贾琏出去先给贾母和贾赦请了安,才道,“儿子幸不辱任务,赖家父子几个已经都捆起来押在外头了,只等老太太和老爷发落便是。”

贾环虽说也出息了很多,但是赵姨娘这些年不得老太太青睐多矣,一想到是她养出来的儿子,贾母就扫了兴头,对付几句也就罢了。

贾母沈着脸并不睬会他们,只向贾赦道,“现在你是荣国府的当家之人,尽管措置了便罢,不必问我。我也老了,见不得如许的事,把他们都带出去,别脏了我这屋里的地。”

贾琏现在和父亲情意相通,一眼瞥见赖大师的也站了起来,不等她行动,直接一脚上去踢在一边,向门口的婆子道,“把这两人捆起来,竟敢在老太太屋里自戕,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贾琏笑道,“不如都归到太太那边去罢,等芾儿大了父亲渐渐赏他也就是了。”

凤姐笑道,“我记得你有个两姨亲家,也在这府里当差。只是前儿有人和我告密,说是她好赌成性,常常趁着上夜闲暇聚赌,只是碍着你的脸面,竟无人敢管。我想着你平日是个最端方的性子,必定是不晓得此事的,倒要和你说一声。如许的亲戚,留着打嘴 ,看在你的脸面上,倒不如赏了她的身价银子,放出去自餬口路的好些 。”

见林之孝家的拿了名单过来,凤姐便细细看了一遍,笑道,“不过都是些恭维阿谀之辈,我们家里向来宽柔以待下人,倒也不好拿他们过分赶尽扑灭,不如都拨在圊厕行内罢 。”

昨夜之事早有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一同来和凤姐禀告备细,故此凤姐知之甚详。赖家平日和大房不甚靠近,这回连根拔起,又发了一笔小财,贾赦表情顺畅也在道理当中。只是问道,“可商奉迎如何措置那一家子了么?”

当日两房分炊,贾赦一个袭爵宗子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只是当日另有所图,能搬回荣禧堂已是大获全胜。 现在大房职位安定,琏儿媳妇又给大房开枝散叶,贾恩侯天然要算计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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