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李纹却不肯起来,只哭道,“只求嫂子救我!”
待出了门,旺儿家的便忙紧走两步跟在凤姐身后,低声道。,“回奶奶,宝二奶奶是带着伤过来的。”
话说因着宫里元春薨了,阖府都得禁宴饮戏乐,别人也就罢了,独邢夫民气里不甚痛快,因向凤姐悄悄抱怨道,“娘娘在的时候,我们也未曾跟着叨光带福,现在没了,倒要端庄的给她守孝。”
说话间已进了屋里,只见李纹正坐在炕前的杌子上,两个小丫头子拿着梳子头绳正奉侍她梳头呢。见凤姐出去,忙都过来存候。
只听贾政道,“水仙和腊梅?你说水仙和腊梅竟然不是病死的?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李纹只感觉竟是在鬼门关前打了个滚,猛吸了几口气,一时眼泪鼻涕一起下来,方才瞧见竟是小翠正站在贾政身后,地上摔破了一个小花盆。显见得是小翠瞧着情势急了,拿那花盆砸晕了贾政。
凤姐便笑道,“偏是你弄鬼,惯会抖这机警。”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李纨和李纹两个虽说不必亲身脱手做那些脏累的谋生,只每日在床前喂药喂水的,也都熬得也有些受不住,且王夫人放手了,她两个还要摒挡后院那些琐事,便商讨一人一日轮番过来奉侍,另一个便自去理事也就罢了。
现在便是凤姐说雪是炭玄色,小琴和小月两个眉毛也不会动一下的。听凤姐如此说,忙和小月上前手上用些力量,将李纹拉了起来,扶在炕沿上坐下了。凤姐便也坐在炕沿上,道,“现在并无外人,你且不必镇静,尽管说来。如何弄到这步地步?莫不是和宝玉绊了嘴了?”
他平日原是一副最刚正狷介的面孔,现在脸上被抓了几道血痕,眸子泛红,恰是脸孔狰狞,只吓得李纹扑通坐在地上,仓猝道,“我没闻声太太说的那些话!我甚么都没闻声!”
凤姐抿嘴一笑,便带了林之孝家的和旺儿家的自出去,背面小琴小月两个也忙跟上。
屋里几小我现在听得那神采都变了。
凤姐虽听林之孝家的提了一句,真见了也微微吃惊,昂首看一眼那两个小丫头子,淡淡道,“这里不消你们服侍了,且出去罢。”
探春这些时也每日畴昔二房那边给王夫人侍疾。这个时候原该当是刚畴昔的,偏又赶着返来了。凤姐内心一动,便道,“且教她去我那屋里坐一坐,直说我等会子便归去了。”
凤姐听这话有些不对,和邢夫人对视一眼,便道,“不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这回慢说几个丫头婆子,便是凤姐也有些懵,忙伸手欲要拉她起来,道,“这是如何说?”
贾政怒道,“你这个蠢妇,不给我招灾肇事也就罢了,还敢说替我算计?”
李纹脸上一红,低头道,“嫂子说的是。原是我受了惊吓,才丢下她便跑过来了,哪能再扳连她的。”
凤姐微浅笑道,“mm实说便是。只是小翠那丫头就不必提了罢。好歹她也算是救了弟妹一回,mm便嘴下超生罢。”
说着只听内里霹雷一声,再就是王夫人的尖叫声和撕扯声,“你要何为?你敢杀我?哎-------”以后哎了几声,竟没了动静。
正说话间,背面一个婆子飞普通赶了过来,见了凤姐忙先请了安,喘吁吁的说道,“回二奶奶,三女人说有十万孔殷的事情要见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