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贾蔷提到义忠老亲王的名讳,尤氏也不觉皱了皱眉,方欲说话,又顿了一顿,看向凤姐道,“大mm如何说?”
尤氏感喟道,“可不是你说的呢。家里高低这些主子奶奶们哪一个是好使唤的,你大哥哥请你过来帮着我,为的是甚么,你还不晓得么。”
尤老娘忙使眼色给三姐。凤姐只做看不见,笑道,“怎的不一样?”
凤姐也笑道,“这丫头别的倒不显,做点家常 的细粥小菜,那味儿倒还好,我原是想着这两日嫂子和大哥哥悲伤,必然是吃不下那些油腻东西,才教她在家里做好了送来的。嫂子不嫌弃她粗笨就好了。”
尤三姐笑道,“他们都说二嫂子是个最短长不过的人,本日见了,才晓得嫂子是最和蔼不过的,模样生的又好,我觉着的确就和年画上的人一样都雅呢。”
谁知刚走出不远,迎头正碰上尤老娘带着两个女儿往这边走了过来。瞥见凤姐三人走来,娘们三个忙上来存候。
这就预备筹划着要撬尤氏的墙角了?凤姐看着尤氏姐妹那两张嫩生生的俏脸,只感觉内心冷冷的,不觉又想起宿世那些旧事,却也不筹算理睬现在这段闲事,又说了两句淡话,便各自走开了。
这里凤姐想着这一回总算没用那块该死的板子,那笑意不觉就浮了上来,忙拿着帕子作势擦了擦眼角,讳饰住了。
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看这两个的神采,公然二姐只是害羞低头,三姐却看着本身笑了,说道,“我也曾传闻过二嫂子的名头,本日见了,竟和他们说的不大一样呢。”
两人又说了些话,外头银蝶来回,说凤姐屋里的小月送过来几样精美小菜和细粥。尤氏笑道,“你倒想得殷勤。”
因着丧仪,尤氏姐妹俩都穿了些素净服饰,只是那腮边唇上都涂得红红的胭脂,非常刺眼。
尤氏道,“也好,我吃几口就出去理事,等下你有事就往抱厦里找我。”
凤姐道,“现在外头诸事都有外头老爷们和蔷儿呢,嫂子尽管操内心头这些也够慌乱的了。”
外头银蝶忙出去奉侍尤氏净手漱口,尤氏向凤姐道,“你一大早的往这边跑,莫非不饿么,要不再喝半碗粥垫一垫罢。”
等以后尤二姐之事闹了出来,那三姐早已经自刎殉情了,故此倒是从未见过传闻中性子刚烈的尤三姐。现在俄然撞见,倒要细细的打量一回。
贾蔷应了,退出去自去处事不提。
听尤氏说了些贾珍已经摒挡好的僧道道场 的事,道,“大厅上是一百零八个和尚拜大悲忏度魂免罪,天香楼上有九十九个全真羽士打四十九天的解冤洗业醮,会芳园另请了五十高僧五十高道,这些都是你大哥哥夜里就安插好的,我看着也安妥,倒是省了我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