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想了想,道,“现在要请个大夫来也轻易。只是袭人既然说自家无事,天然是不肯瞧大夫的,逼急了反倒打草惊蛇。你去把小月叫来。我有话叮咛她。”
凤姐点点头,道,“晓得了。教小翠多留意些。”小月应了声“是。”便出去了。
气的我已经 狠狠措置了那几个刁奴,正预备打发人去安抚她的。不想老爷倒先说了这事,那就解了她的禁足,还是每日服侍老爷罢。只是环儿刚筹措搬出去了,再要搬返来又要费事。”
昨夜婆子来报信时,王夫人便晓得自家老爷必然有此一说,早就想好了对策,笑道,“但是我也想和老爷说这话呢。那日原是一时气急了才要罚她的,也并不是要难为她。偏生昨儿我细问了问,才晓得那些婆子原是和她有些过节的,竟然趁机剥削她的饭食。
外头看管院子那些婆子都是王夫人的亲信,现在赵姨娘落在他们手里,天然是墙倒世人推,不但每日里指桑骂槐的在外头抱怨,连一日三餐都只送些下人的饭菜过来,且分量又少。
平儿现在虽说和袭人垂垂冷淡,但毕竟曾在一处顽过几年,也不信她能有这泼天的狗胆,听凤姐如此说了,便道,“奴婢也是这个意义。此事非同小可,倒要谨慎些。”
凤姐见自家婆婆一脸得色,便知她心中所想,忙笑道,“这事太太还须装个不晓得才好。待我去和老太太悄悄说了,且看老太太如何措置。”
凤姐嘲笑道,“想来我们府里又要添个小主子了。不想娘娘的丧事刚出来,宝玉也跟着凑这热烈。如许大喜的功德,我们哪能本身偷着乐,需求禀告老太太和二太太一声,大师一同乐去才好。”
贾政从未见过赵姨娘待本身如此端方恭谨,倒有些不惯,刚要伸手拉起来,又缩了归去,只咳了一声道,“起来罢。”
正说着,外头小月出去,道,“回奶奶,小翠那边有些动静了。”
平儿早已变了神采,半日道,“奶奶预备如何?”
宝玉最是瞧不起这些俗事的,天然连过来看一眼也未曾。王夫人即使夺目,毕竟是内宅妇人,也并不晓得内里这些事。且迩来为了赵姨娘之事费了很多心机,倒顾不得别的。
贾政走到门口刚要出来,又有些放不上面子,便愣住了脚。可巧屋里传出说话声,仿佛是赵姨娘身边一个小丫头子的口声,道,“姨奶奶这几日清减的多了,都是奴婢奉侍的不经心。明日奴婢再去求求那几个嬷嬷罢。”
凤姐笑道,“可不是这话。老太太先前还说呢,宝玉竟是个小丫头子托生的,只爱和那些小丫头子们厮混,受她们的气也不恼。”
偏生贾赦不知使了甚么本领,竟给贾琏谋了个五品的实缺。这下子大房那边便是一个一等将军贾赦,一个五品步军副尉贾琏。 自家这边只要贾政这一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更加抵不过了。 是以王夫人便也不肯亲身过来,只打发了周瑞家的过来送了些东西,也就罢了。
邢夫人早就不满贾母偏疼宝玉,现在分了家还是带在身边住着,又给他屋里安插了那么多大小丫环,足足比贾琮屋里能多出十几小我来。虽说这些丫头的月钱明着都说是二房出的,私底下谁不晓得老太太肯帮着补助着,想王夫民气里还不知如何对劲呢。
凤姐道,“三女人方才不过随口说了那几句话,当不得真。 倘或袭人真的是一时不适,我们如果贸冒然的闹起来,倒显得无端肇事。此事还须从长计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