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和贾赦迎春正等他返来用饭,见了这一堆东西,倒也好笑,忙命丫环们接了。 贾琮便说了是老祖宗赏下来的如此。
说话间外头小丫头子回话请凤姐开库,点收金银器皿。又有人来回工程上等着糊东西的纱绫,请凤姐去开楼拣纱绫。 凤姐便带了小红自去点收金银器皿,命平儿带了小琴和小月两个拿了钥匙去拣纱绫。
晴雯也知方才之事幸亏小翠机警,如果真的烫了王夫人,只怕便不但是退回荣庆堂那么好说话了。 听小翠说的有理,便擦了擦泪,道,“你在这里守着二爷,我出去一趟。谨慎些不要乱跑,你麝月姐姐一会便返来了的。”
回身见宝玉还是闭着眼睡着,不觉嘲笑了一声,低低的道,“二爷放心,我定不会害死你的。如果你这么轻易就死了,如何对得起我那枉死的姐姐。 ”
贾赦便起家一样一样的翻检看过,神采变了几变,终究笑道,“ 到底是疼孙子的心比疼儿子还要多些。当日我在书房读书的时候,母亲从未给我这些东西。”
贾赦非常看重儿子这回赴考,早早便起来拖着儿子的手叮嘱了很多话。那边贾政也不甘逞强,也是揪着贾环训了半日。贾兰是孙子辈的,只乖乖的跟在贾环身后。
贾琏忙道,“并不是我去和他勾连。是那日林姑父大喜,可巧坐在一处喝了几杯酒。现在我在衙门里头当差,他和我们统领有些友情,间或畴昔走动,故此才有些熟稔起来。可贵他开口托我 ,我岂能不该承下来。何况这笔买卖他得了大头,我也不过是赚了个跑腿钱罢了。”
小翠恭恭敬敬的道,“奴婢是客岁拨在二爷屋里洒扫的,厥后晴雯姐姐瞧着我手脚还算敏捷,便教我在屋里跟着服侍二爷了。”因着晓得王夫人对袭人深恶痛绝,故此并不提袭人二字。
贾琮自小被萧瑟惯了,天然比旁人更晓得查颜辨色,见父亲有些寥落,忙拉着贾赦的衣袖笑道,“父亲如果喜好,儿子便借花献佛罢。”
晴雯早吓得变了神采,忙不迭跪下叩首道,“奴婢不是成心的,求太太饶过奴婢罢。”
说着命人去请凤姐和贾琏。贾琏正在屋里和凤姐抱怨,道,“你动动嘴皮子,却不晓得我费了多少心机。为着不教人家晓得是我做下的事,这里头也不晓得转了多少折弯。”
迎春女儿家心机细致,晓得父亲有些心结,也过来看了看,只笑道,“公然都是些上等的好东西,老祖宗现在更加疼琮兄弟了。”
凤姐道,“你也晓得他的银子好哄,倒没得便宜了外人。就他阿谁费钱的气度,只怕再过个三两年也就精穷了。你如果闲来无事,倒不如算计算计如何替他保管住这份家私才好。 ”
另有宝玉的乳母李嬷嬷在一旁更是哭的捶胸顿足。须知她在贾府的面子和高贵满是系在宝玉一人身上,她那儿子李贵也是长年跟着宝玉出门的。如果宝玉有个三长两短,天然也是一损俱损。
刚点收清楚返来,又有采买鸟雀的来回自仙鹤、孔雀以及鹿、兔、鸡、鹅等类,悉已买全,讨凤姐示下,凤姐便命交于园中各处像景豢养 ,却留了一对乌黑活兔,命用笼子装了,送畴昔给大姐顽去。其他各种琐事,不能一条记过 。
凤姐笑道,“我的好二爷,反闲事儿也办成了,我只承情便是。你再抱怨,莫不是想教人都晓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