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措置完工作,各处的婆子都散去了,彩月这才过来,在邢霜耳边悄声道:“二舅爷来了,头里想回太太,只是太太不得闲。老爷已在前头欢迎着了,又让人把舅太太送了出去,奴婢见婆子们都在,便安排在西厢里候着了。”

此人便是邢夫人之胞弟邢忠,也是书中邢岫烟的父亲。那邢忠见了红掌,脸上带着怒容道:“你来何为?”

“二哥真要听她的?那姑苏虽是繁华,二哥却从未曾出过家门,便是她真的肯给本钱,二哥赚了钱又如何与她分?莫不是她没人用了,想让家里人替她白做工?”

“若真是二太太砸的,这钱也该归公中出,只是好歹也要报备上去,免得凭白少了杯子不明不白的。我这么措置另有何不当,你如果不满,尽管是老太太那说去。”

邢霜这边过个年快累掉了一层皮,因为本年是她进门的第一年,贾母便急吼吼的放了差事给她,她卖力管着年节时家中的一应器皿。

“长姐交代,这里头的银票你们收下,莫给大哥看到,她说大哥常日夙来只知吃酒打赌,这钱如果被他晓得,不出一日便全没了。”

便是大姐出嫁带走了统统财物,加起来也不到二百两,现在一给就是五百两,可见那朱门公然是个好去处了。

这一日邢霜正在花厅听着婆子回事,传闻二房又折了几个茶杯,她有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两个mm见说不通他,便也不再劝说,谁知邢忠又在信封里找了找,拿出一张银票来。

那银票上明晃晃的五百两三个大字,吓得两个mm都有点不知所措。

邢忠此时也看完了信,再听红掌此话,已知本身闹了曲解,便让红掌起来,下去歇息。

邢月闻言接过银票来,看到上头的金额吓了一跳:“她这是赎罪来了?”

邢霜叮咛完了,便要那婆子下去,谁知那婆子不但不走,还喋喋不休的诘问:“那如果二太太砸的……”

邢霜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邢忠的老婆,论起来她出门时,这邢忠的老婆也才进门没多久,是以两人相互都不是很体味。

邢忠听了mm所言,心中踌躇一二便下了决计:“你我总不能坐吃等死,且家中贫寒如此,试上一试又有何妨,总不会比现在还差了。”

红掌下去后,邢忠转去背面,叫来两个mm,将信中所写奉告,两个mm听了皆是有喜有忧。

邢忠之妻忙道:“姑苏原是我故里,姑太太有此安排,我倒是内心极情愿的。便是二爷也没有一丝不满,心想着若能真的拼出个家业,也算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依着旧例,砸了多少报给库房,下月的月钱里扣了就是。至因而谁砸的,该谁担着,敬义堂里另有二太太在,左不过是她那院里的人干的,交给她自个措置便是了。”

邢忠又道:“不必,长姐信中有说,让我先去都城见她一面,她会另给我本钱。倒是二妹小妹年纪也到了,这钱你们或购置嫁奁或留以家用,只要用在刀刃上,别让人糟蹋了便是。”

现在西厢空着,欢迎人倒也不失礼,彩月如此安排非常令邢霜对劲。

提及来,折的杯子也不是甚么值钱货。但比起平常百姓家用的杯子,又都是好东西。如果究查,只是几个杯子罢了,少不得要被人说邢霜小家子气。

邢霜打断她的话嘲笑道:“是谁砸的与我何干,我只按着端方办事。如果一两个倒也能卖小我情,不究查了。可这半个月就砸了十几套,我家可不是甚么朱门,有那大把的陪嫁银子替人填这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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