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太太说话,却不能只听大要上的意义,本身如果听话,她会提携自家兄嫂一家不假,可如果她不听话呢?那一家子便是悬在她头上的剑啊!
金鸳鸯内心不托底,不敢等闲答话,贾母却没心机等她回应,径直道:“琏儿那孩子,本来瞧着是个不如何成器的,可现在倒是出息多了。我虽不知他办的是甚么差事,但也是堂堂的朝廷四品官。以他这个年纪,能到如许的位置,但是实属可贵,算得上是个良配了。”
也不过是一抔黄土罢了!
会死的!
“傻孩子,我是个甚么样的人,你也该明白才是。今儿你替我做的,来日我必然有报偿。你爹妈固然都不在了,可另有哥哥嫂子和侄子侄女不是?现在他们都在京里,我天然不会虐待了他们,如此可好?”
琏二奶奶是个甚么样的人物,有多少整治人的手腕,那心肠又有多狠辣暴虐,她虽不如平儿一样是贴身服侍的,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在琏二奶奶手底下做姨娘,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因低着头犹自想着苦衷,鸳鸯并没瞧见贾母鄙夷的眼神,闻言猛地抬开端。
平心而论,老太太这么多年来待她不薄,方才大老爷说甚么副蜜斯,她们这些大丫环还真辩驳不来。特别是她金鸳鸯,每日里的吃穿用度,便是比之平常官家蜜斯都要强很多。她都不晓得,万一有一日老太太去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老太太有没有想过她金鸳鸯,做出爬灰那样的肮脏事情,又会被如何措置?除了死路一条,鸳鸯想不出别的了局。到时候,老太太恐怕一句话,都不会替她说吧。呵,这就是她忠心折侍了十来年的主子啊!
见鸳鸯不吭声掉起了眼泪,但贾母瞧着她的神采,晓得这丫头已经明白了本身的意义。就如同鸳鸯体味贾母一样,贾母一样体味鸳鸯,两人毕竟是十几年的主仆,贾母又是久历世事的,如何看不出鸳鸯的心机。
……
琏二爷家里,有头母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