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赏过两回,世人又各自落座,这类闺阁中女子停止的诗会,不过是图个顽笑罢了,便是夺了魁首,谁也不会真的当真。不过总有些个心高气傲之人,不免抑抑不平,非要争出个你低我高来。诗作这东西又是难以评判出究竟哪个更好的,因此谢太妃办诗会一贯都是不具名的,免得过后出了甚么说法,引出难堪来。
林珏还待再劝,方嬷嬷一边笑道:“大爷不必担忧,女人这是害臊了呢。那婆子的话女人并未很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那婆子是经谁授意方说了那样一番话,女人也只是顾念着贾府老太君方没有辩驳罢了。大爷如果有空,无妨去探查探查,免得有人借着贾老太君给我们女人尴尬,毕竟贾老太君是我们女人的亲外祖母,有些话她说得,旁人倒是说不得的。”
待几位女人都做好了诗,谢太妃方与几位素有些才名的太太们将诗作一一翻开,不一时便评出了魁首。
谢太妃又转而与黛玉说些闲话,待又有几家女人太太来了,方带着黛玉移步花厅。
林珏立时明白了方嬷嬷话里的意义,遂不再多留,回身叫人将那婆子截了返来。
倒是黛玉听闻此说法,哭笑不得。
遂着下人将诗钞缮了一遍,贴在魁榜之上,以供世人评赏。
此时被自家姐姐各种惦记取的谢锦轩倒是涓滴没有多想甚么,他原是没有阿谁意义的,何如自家师父老是在本身耳边念叨林氏兄妹如何如何好,林师弟他是见过的,便也禁不住对黛玉多了几分猎奇。
不过两日,京中闺阁中便传遍了黛玉当日所做的咏菊诗,林珏亦有所耳闻,世人皆是赞誉此诗之精美,竟不似女子所作,反倒颇具男人气势,林珏闻言不觉好笑。
待黛玉分开,北静王水溶方自外院进了内宅,“母亲,您瞧见阿谁黛玉了?长的如何,快与儿子说说。”
方嬷嬷忙欠身应了。
谢太妃办此次诗会,原便是想给自家儿子相亲的,因此虽身边带着个黛玉,到底年事太小,其他女人太太们也只是悄悄打量了几眼,并未多做切磋。黛玉低眉扎眼地跟在谢太妃身畔,只在太妃向人先容她时方移步上前见礼,其他并未几行一步多言一句。如此举止,倒叫谢太妃愈发地对劲了,不免心内暗赞黛玉知礼守礼。
黛玉虽只十一二岁,身形身形却已是初现婀娜,兼之面貌上乘,“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便是本身瞧了都觉顾恤,何况是自家阿谁惯来最是怜老惜贫,一副慈悲柔嫩心肠的弟弟。
谢太妃自不管帐较一个小女孩儿的些微失礼之处,且黛玉自进了府后,小小年纪,竟是一丝一毫也无行差踏错,便是连偷偷打量四周围景色都未曾有过,实在算得上是颇懂礼节了。
林珏返回身安抚黛玉,道:“不遭人妒是干才,那起子小人眼皮籽实在是浅得很,可不知当年北静王太妃与先北静王伉俪情深,常常以诗传情,北静王太妃亦是在闺中便有才名传出呢。mm既然有此才气,何必遮讳饰掩,须知女子无才便是德满是屁话,哪个丈夫但愿本身的老婆跟块木头似的,硬邦邦的只知从命。向来□□添香,便不是一块木头无能的了的事儿。”
又兼之上归去林家的庄子时,偶然中瞥了黛玉一眼,那纤纤身姿便印刻在了脑海中,如何挥都挥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