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罗宋是真气狠了,李易白也不好勉强,到底不敢真的去找甚么赤脚郎中,只得低声下气道:“一事不烦二主,还是有劳老神仙给开副补身子的方剂吧,我也好有个交代。”

罗师父道:“何来冒昧之说,原就是我们叨扰了。”

林珏最爱这个,当下腹中饥饿,也顾不得其他了,尽管本身吃了个腹圆肚饱。其他几人自是各有考虑,虽美酒菜肴,却也是食不知味。待得酒酣饭饱,李易白方瞧瞧对罗师父道:“原是不想费事罗神仙的,只是我这朋友结婚有三年了,膝下却一向萧瑟,寻了几个大夫来瞧,都说没有题目,现在万幸叫我赶上了老神仙,便只得舔着脸来求一求您,瞧瞧您有没有体例。”

又对李易白道:“果然不白用十二皇子一顿饭,他日再登门伸谢。”说着便挥动手臂叫两个门徒扶他分开。

罗师父冷哼一声,“莫非十二皇子信不过老夫的伎俩,既然我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了,只不过那人身子虚了些,只找个赤脚郎中,开上两幅补药便是了,那里用得着我在此服侍着。”

现在与谢锦轩熟了,又知这谢师兄竟对自家妹子存了心机,林珏便更加没个正形了,上了马车,便笼着袖管儿缩成一团。

林珏悄悄打量几眼此人,倒是与前次碰到的李易白的侍卫气度有些相仿,却也只是想想罢了,并未穷究。

两人相互打量,自都有一番批评。

李易白眼内闪过一丝欣喜,“恰是。老神医瞧着,可还能医?”

待罗师父回到谢宅歇好了,林珏方忍不住猎奇扣问。

林珏几个刚要参拜,李易白早一把将人扶了起来,“本日来我府上,便都是客,何来如此虚礼。”又将人让到坐位上,与室内原有的两人相互先容了一番。

林珏抽了抽嘴角,道:“想来是不要紧的,不然十二皇子也不会这般盘曲地来寻了您去帮着拔毒了,想也是不想让别人晓得的。皇家之事本就诡谲庞大,现在朝中局势不明,我们也便冷眼旁观便是了。他们本就是天潢贵胄,莫非他们来瞧病,我们还就怕获咎人便不敢看了么?师父,您的仁心仁术呢?”

隔了几日,十二皇子李易白便下帖子邀了林珏罗师父谢锦轩几人过府小聚。气候更加冷了,林珏也不耐烦寒气寒天的在内里吹风,遂跑去谢家蹭暖乎乎的马车坐。

罗宋瞧了李易白一眼,到底是天潢贵胄,现在已然这般低声下气了,他也不好一向拿乔,便叫人备了笔墨纸砚,开了副温补的屋子,交给李易白,叮嘱道:“药补不如食补,我另给你写了几个食补的方剂,你叮嘱那人日日喝了,别再叫老夫跟着受累了。”

如此一想,表情变更加地豁然开畅了!

林珏笑道:“那宫中但是个甚么样的处所,你可瞧着我们家大表姐自入宫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风景了,可曾有回过家省过亲?老祖宗还是一品夫人呢,身份职位不比普通,她能够随时入宫见一见大表姐?”

言罢,也不再留,由两个门徒搀扶着出了李易白的府邸,上了自家马车奔驰而去。

黛玉是不大明白这些的,不过听着林珏的意义,也能明白一二了,“听着哥哥的意义,封妃却不是一件功德儿了?”

林珏道:“大表姐入宫已有十多年了,好轻易熬到今时本日的职位,可现在尚且还不能安眠呢,府内便借着她的名头大宴来宾,恨不能昭告天下,他贾府出了只金孔雀呢。且今上并非那等昏庸无道之人,现在京中各处饿殍,大表姐这时候晋位必是有些启事的。现在贾家合该低调一些,多布施布施哀鸿,也算是为大表姐和大表姐腹内的龙种积善了,可这般大宴来宾,也是够打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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