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大师都做好了诗,李易阳沉吟半晌,方道:“诸位俱是饱学之士,现在本宫竟是分不出个凹凸高低来,便取了此中较好的出来,与诸位共同批评批评。”

他原就是元后嫡子,朝中大臣一向奏请立他为太子,只因着头些年被别人下了蛊毒而影响了子嗣,这才导致宏正帝态度游移。现在他已有了嫡子,流言不攻自破,宏正帝为安宁朝中臣子的心而将他立为了太子。

在坐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便有那一二个不善诗词的,也比林珏这个外来户强上很多。待世人纷繁落笔,有想在太子跟前博个隽誉的,便早早做出了诗,笑道“好了”,便有人将诗作呈给李易阳看。

内侍接过卷轴,尖细的嗓音念出林珏的诗歌,那几个本来一向在冒酸话的人,立时便有几分傻了眼。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虽前三甲几人中最大的苏状元也不过才而立,其他考中进士之人,也有一部分已经上了年龄了。瞧着林珏与自家子侄年事尚且相称,不由心内都升起多少怜意,看向那几人的目光便多带了几分不满。

李易白自也想到了此处,与林珏互换了个眼神,悄悄知会身边暗卫,查探一下那三人的秘闻。

公然,开宴不久,便听太子李易阳道:“本日天放学子中的俊彦共聚一堂,怎可无诗酒扫兴?不若应着此情此景出了题目,大师做了诗来,也不孤负这大好春光。”

毕竟状元榜眼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原就是贡士中数一数二的,介入三鼎甲,世民气服口服。唯独林珏,贡士第二十一名,如何竟得了陛下青睐,钦点为探花,自有那等不平气之人,不敢质疑天子的圣旨,便在此时拿样的小事说酸话。

向来前三甲都少有豪门举子,这也是无法之事。

苏解安笑道:“此诗虽浅白些,倒是道尽了杏花的神态,很有诗僧“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情致。”

待到了皇家别院,林珏第一眼便瞥见了冲着他点头浅笑的太子李易阳及他身边的雍和郡王李易白。鹿鸣宴帝王并不会亲至,凡是都是派太子或是某位重量级的亲王来主持,以示皇恩浩大。

看了眼难堪坐在末座的三人,也不知这三人只是被人当作了出头的椽子,还是有人背后教唆。如果前者倒是无所谓,不遭人妒是干才,不过几句酸话,他尚还不放在心上。只是如果后者,那他便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看他林珏不扎眼,想要在太子面前争光他了。

几人骑马游街,也并不是为了游逛这么一圈儿显摆给人看的,而是要去插手皇家别院安排的鹿鸣宴。

连状元和榜眼都这般说了,其别人自是再无二话,一时都赞起了林珏。

苏解安忙起家谦辞,李易阳再让,苏解安再谦辞,李易阳便笑道:“既如此,那边本宫出题。现在恰是春光明丽之时,本宫观别院内杏花正放,莫不如便以此为题,诸位敬请阐扬。”

齐文昭立即点头赞和。

世人自没有说不好的,李易阳便抽了几篇出来,由内侍念了,世人俱都赞好。这几篇佳作,三甲中前二甲俱在此中,唯独林珏的诗没有被拿出来评说,有人不免说了两句酸话。

李易阳笑着看向林珏,道:“看来有人对林小探花的学问存有疑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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