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重华宫,除却珠帘后皇太后悲绝的哭声外,再无第二个声音。
贾琮闻言看起来非常作难,他实在想不出这个难关的处理之法,想了半晌缓缓问道:“陛下,不知元辅大人,可曾给出体味决之法?”
“你是预感到小九儿要走了,才先一步行到天上看看吗?若非如此,你虽修道,但从不吞食金丹,你说过那是虚诞之事啊……”
留给他的时候,未几了。
说罢,又当场派了四名太医,前去宁相府照看,并安排他们就住在相府内,便利随时诊治宁则臣。
更没想到,武王曾经另有一个儿子……
崇康帝闻言,嘲笑一声道:“胡涂!你觉得汉臣就皆可托么?若皆可托,蔡勇为何搏命也想要跑去宣府?贾琮,记着,这是一个大隐患!”
三方掣肘。
养心殿,东暖阁。
位列三班。
贾琮模糊看出来,崇康帝似有教诲他之意,虽摸不清为何如此,但还是细心想了想,道:“应当能够。现在乃承平乱世,没有人敢违背中枢旨意和调令,若能以此形陈规制,臣觉得极好。”顿了顿又道:“元辅大才。”
李道林都能来,他不能来?
贾琮躬身道:“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现在,果然是把贾琮当作了可托之臣。
百官们都差点唬掉魂儿了,只感觉这个王朝已经岌岌可危,走到了靠近灭亡的边沿。
这么多天家的绝密密辛,他们都是第一次才传闻。
王公百官闻言,面色突然一变。
皇城,重华宫。
说了一半,他又堕入深思中。
林清河硬着头皮,躬身道:“陛下,元辅身材……”
贾琮闻言,心头狠恶一跳,然面色稳定,想了想后,点头道:“陛下,臣并不大懂这些,就算有所想,也只是纸上谈兵……”
这番话与其是崇康帝说给贾琮听,不如说是在给他本身听。
贾琮闻言皱了皱眉头,道:“据臣所知,固然这些年军机阁和边军干系日渐不睦,可建国公、宣国公等人还是对边军有不弱的影响力。若调边军入京,那……王子腾、牛继宗等人,必定没法抵当。”
只说了这六个字,他本身都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一阵后,崇康帝才回过神,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口的贾琮,又道:“元辅还建议,让边军参将以上的将帅轮调,以免将边军养成了各家私军,尾大不掉。你觉得如何?”
等锦衣卫带着这群必定要被千刀万剐的羽士下诏狱后,天子与王公百官议定服国丧三十六日,天下吏人三日释服。
……
别的,很较着,崇康帝内心还是策画着军中以李道林和赵崇相互对抗为主。
然在平常光阴,景阳钟响,则意味着有国难之事产生。
“是。”
君不见建国公李道林让亲兵抬着病榻上朝,都要吃紧赶来?
贾琮只当没看到。
这等放屁话,天然被满朝朝臣一通厉斥。
这般做派,让满朝王公百官差点惊掉了下巴。
大殿正中,却跪着百余名身着道破的羽士,一个个唬的连跪都跪不稳妥。
最后,如此一来,今后还不必担忧贾琮的锦衣卫坐大,他也不成能依托建国功臣一脉,就能一手遮天……
戴权、苏城等大寺人无不尖叫着上前,并调集一群太医上前。
“陛下啊,你是一个薄命的人哪,原就不肯做这个天子,却不得不登上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