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月里,倚仗北疆大胜之威,昔日里出了神都城乃至出了皇城就行动艰巨的内阁政令,俄然间就通畅无阻起来。
柴梁看着赵青山,缓缓道:“元辅,仆觉得,殿下最令人冷傲的成绩,非促进北疆都护府以八万大胜二十万的盖世武功,而是,对新党的大力支撑,以及对内阁新老更替法度的制定。若以此为成例,明白定为成法,即使有不忍言之时,朝廷也能安稳度过难过,不会令社稷危矣。”
太后闻言大喜,鼓掌笑道:“诶,这就对了!”
居安思危,居安思危……
柴梁的性子夙来沉默寡言,沉稳恰当,何时见过这般神采的?
因为这些,和皇权的稳定比拟,不敷道哉。
柴梁闻言没法,起家躬身道:“太傅大人,仆虽不及殿下那等天赋奇才,但也非蠢物,怎会自寻死路……实是牵挂西南之事,且思虑光复安南后调派官员畴昔的事情。仆分掌吏部和兰台寺,好些事要做到未雨绸缪,故而挂记西南战事。这战事文卷,本也是仆特地禀明太子后,申请所得。若非如此,这等秘密,原该元辅先过目才是。”
就听赵青山缓缓道:“为了应对战役,安南阮氏横征暴敛,民怨沸腾。锦衣卫早就安排人潜入安南,煽风燃烧,各处传播安南原为中原故乡,因当年战乱,被阮氏盘据。现在普通经济来往,却被阮氏朝廷剥削殛毙,是以激发战役的动静。并且传言,因得知安南缺粮,大乾筹办了百万石粮食,却不能进入安南救济……这是在操控民气哪。底层百姓,见地陋劣,又过的磨难,天然情愿信赖。阮氏民气已失。大乾王师却带着大量粮食、盐、肉入安南,一举击溃安南雄师后,用从安南买来的粮米来安抚民气,安南一下就安宁了下来。而之前花出去的银子,则在安南贵族那边十倍的追缴返来。安南最肥饶的地盘,在红河平原,全被安南王室和贵族朋分,这些,就是大乾最大的收成。”
被柴梁这般神神叨叨的说了阵,本来还不上心的赵青山,也垂垂生起毛骨悚然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