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歇息一下,我们去老街听戏。”魏臻这才说出了接下来的筹算。
金三娘忍不住笑的更欢了,对璟轩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就不在这儿碍眼了,我传闻你把李厨娘也带来了,刚好,我最爱吃她的醋溜白菜,你们慢聊,我先走了,可得叫李大娘多给我放些醋呢!”
待吃了最后一块糖馅儿的烧饼,璟轩这肚子已经装不下旁的了,馋虫却还意犹未尽,眼巴巴的看着桌上余下的点心。魏臻却不准他多吃,叫来伴计把余下的装入食盒放到一旁,璟轩这才砸了砸嘴,看着面前此人此时暴露的孩子气的模样,魏臻脸上的神采也温和了很多,摸了摸璟轩的头:“早晨饿了再吃,眼下恐怕不克化。”
林璟轩赶上柳湘莲,二人都是戏痴,一个是编曲写词的里手,一个是惯串生旦风月戏文的,这一见面,真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寻了其中间的茶肆,二人落座,聊起戏曲来更是因为知己,硬生生把魏臻晾在了一边。
话音刚落,薛蟠便见到了转过甚来的璟轩和魏臻,伸开的嘴还没合上,整小我呆了,柳湘莲哈哈一笑:“但是巧了,我倒是先赶上了。”
他在瞧璟轩,璟轩也在高低打量他,此人一瞧便晓得不是优伶出身,倒有些世家公子的味道,璟轩暗自点头,心内里赏识了几分,见他自报家门,便也报通了名姓。
璟轩一瞧,面前是个五层的小楼,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提着“双虹楼”三个大字,笔走游龙,只这匾额便很不凡,让人面前一亮,这小楼五层之高却看着并不粗笨,反倒在细节处经心砥砺,瞧着分外的新奇。
璟轩不由得起了爱才之心,现在他的梨春班之以是申明远扬,还是那几出新戏撑着,论起家手高深的角儿,比起这些老牌的梨园子还是差了些,固然在姑苏城里是独一份的,但比起维扬,璟轩还是自愧不如的,既然这场上的小旦是个新人,倒不知可否拉拢过来。
璟轩闻言这心内里的气便消了很多,固然他此人道子爱计算、脸又酸,但是贰心内里明镜儿似得,魏臻待他的情意,他是比谁都清楚的,只不过清楚是清楚,晓得有旁人倾慕魏臻,他还是免不了心内里捻酸,少不得刺魏臻两句,但瞧着对方再当真不过的眼睛,满肚子的酸言酸语还真是说不出了,总感觉若再醋下去,自个儿还真像是个在理取闹的小女人了,这也太跌份儿了。
屑。
魏臻这手握住了,便再也不放开了,两小我也不在乎街上旁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闲谈了一起,固然都地处江南,但维扬与姑苏、金陵比拟还是别有一番新奇的神韵,璟轩夙来不是那爱好清幽的隐士之流,越是繁华热烈,他越中意,此时看着熙熙攘攘的贩子、林立的店铺与街边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子,这份沾了人气儿的繁华是他最钟爱的。
谈笑间,华灯初上,戏也要收场,魏臻出钱包了个雅间,在二楼最正中的位子,看戏最舒坦不过。
柳湘莲第一次见到薛蟠还是在金陵,当时候也是柳湘莲应朋友的要求串了出戏,刚散了场,这薛蟠便要见他,柳湘莲倒是传闻过薛蟠的名头,只道对方是个一肚草包的蠢物,一听这薛蟠要见他,柳湘莲心内里便先憋了股火气,只不过看在朋友的面上应酬一二罢了,内心想着,如果这薛蟠不识汲引敢做甚么特别的行动,管保揍得他哭爹喊娘才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