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媒婆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紧紧抓着薛阿姨的手,惶恐失措道:“这可如何办!要打人了,要打人了!”
甄母责备的看着他,甄应嘉小声道:“让他尝尝。”甄应嘉的意义是让他尝尝说不定就过了,甄母却觉得是让他尝尝,不过就晓得好好读书了。
他跟康和笑了笑,道:“该给我大女人找个姑爷了。”
不过那婆子仿佛有些不甘心道:“送信的人说是林女人请你去的。”
第二天一早,还在薛家筹办人去漫衍谎言,又去钱媒婆家里送礼品压惊的时候,甄应嘉走了天子的后门,实际上来讲,是被天子走了后门,他上的弹劾折子,被天子侧重在早朝上交由众位大臣传阅,最后由三司会审,势需求查个水落石出。
“谁晓得你从那里找来的东西,非说是我家里人送的。”甄应嘉喝道:“对于你这类恶棍——哼!打出去!”
几人说着话,芷琦跟宝玉两个也来存候了。
“不可!”
这些人固然是四王八公的后代,也有一些皇亲国戚牵涉出来,只是毕竟已经是过了气的权势,不过三两个月,三司就将案子判完了。
“这类人也敢到甄家提亲?”
这就查到了贾雨村身上,固然贾雨村死了,也不能放过他,这就又牵涉到当初他是如何官复原职的,这再往下查,就牵涉出来给他写保书的荣国府。
只是第一次扣门没开,第二次使了银子以后,里头人说要去禀告,这第三次……还没等他们扣门,内里就出来人了。
甄母还是有点不对劲,又道:“你这一天到晚的往宫里跑,虽是要酬谢先帝另有陛下的知遇之恩,只是也不能过分劳累了,谨慎累出病来。”
如果相处好的还好说,但是如果相处不好呢?
薛蟠正想出这口恶气,摩拳擦掌的就想跳下车去安排人手,谁知薛宝钗将他拦住了,道:“哥哥慢着!”又看着薛阿姨道:“我们要放风声出去,但是不能说甚么我们拿了甄家二女人做得荷包,如许甄家人必然能猜到是我们说出去的。”
薛蟠吓得一边跑一边喝道:“如果伤了我,谨慎你们家二蜜斯办了你们!”
甄母听了仓猝道:“快拦住你父亲,这要真打下去,怕是连官都要丢了。”
但是都城里头,别的没有,有钱人家不要太多。
瞥见他来,剩下的这三个婆子丫环都恭恭敬敬的施礼,又去里头叫芷兰。
芷音带着笑意出去,跟祖母跟父亲问安,当着她的面儿,甄母倒是不再多说甚么了,又道:“那芷兰的事儿呢?这两年她是更加的固执了,要么——”
一听这话,几个常随心中有些着慌,甄应嘉缓缓踱步而来,道:“他说是便是了?”
固然是亲爹,不过也没有进成年女儿内室的事理。
薛阿姨点了点头,客气笑道:“钱妈妈放心,两年前就已经说定了,你看,我今儿连女儿都带上了。恰是一家人来做客呢。”
两人都没了主张,齐声感喟后又看着薛宝钗。薛阿姨道:“我的儿,你一向最有主张了,眼下这该如何是好?”
“薛家本日来提亲了。”甄应嘉道。
薛阿姨赶紧伸谢,两人又说了两句话,便见等在门口的薛蟠另有几个小厮愣了一愣,随即往这边跑了起来。
几人相视一笑,薛阿姨又叮嘱薛蟠道:“切不成焦急,万一逼急了他就不好了,温水煮青蛙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