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恳直觉脑筋嗡嗡直叫,身子有些站不稳,勉强抵住车把,才没瘫倒。
方诚恳的确太震惊了,不,是震傻了,他一会儿觉得本身疯了,一会儿觉得吴教员疯了,一会儿在想县里的那位薛书记是不是疯了,你说像畴昔天子那般,大赦天下,免个一年两年的税,他还足感皇恩浩大,可种田的都不交税了,他又担忧起当官的吃啥,今后的日子会不会天下大乱……
说话儿,方诚恳便将板车前那条已经磨得发黄的拉带套上了肩,双手把住车把。双脚蹬地,大腿肌拱起,一辆千把斤的大车便被他拉得向前行去。
方诚恳将一件洗的泛白的蓝布褂子搭在肩上,哈腰扛起最后一袋大豆,双臂用力。腰身猛甩,一袋八十多斤的豆包,便被甩上了车顶。
吴教员解释得清楚,方诚恳脑筋里仍旧有些含混,不过,总算弄清了即便本身不缴税了,也没人敢造薛书记的反。
血红的太阳下,祖孙三人艰巨地在石子路上盘跚着。
吴教员一拍额头:“我里个天爷啊,方叔,你在说啥呢,县里明天前天就开会了,薛书记主持集会,把农税都免啦,你还上哪儿去缴啊,就是你要缴,也没人敢收啊!”
方诚恳不晓得吴教员说得动静是何意,答道:“这不是还欠县里些粮款嘛,本年年景好,再加上县里搞副业的地儿也多了,想一股脑儿把欠县里的钱给还上,咱桥口村的人欠别人钱行,欠薛书记钱那是千万不可的。”
方诚恳差点咬断了牙,丫蛋儿和石头也挣红了小脸儿,祖孙三人使出全数的力量,终究将板车从泥道儿拖上了石子路,方诚恳长长舒了口气,上了这平坦通衢,他完整轻松了,转念一想,这又是薛书记的德政,心下免不了又赞叹几声萧山百姓好命,摊上这么个好官儿。
日头渐暖,山风渐急,老首长和振华首长促膝长叹,提及或人某事,笑声极是开朗。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