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秃眉男的肱骨回声戳出了皮肉,暴露一大截白生生的骨头,且秃眉男的身子扛不住那股巨力,被抽得斜飞出去,接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刚出了嗓子眼,立时就没了声气。
满屋子立时响起了各种本地的下贱俚语,特别是一众黑衣人个个骂得唾沫横飞,脸孔狰狞。仿佛先前的害怕,都被这一巴掌抽得烟消云散,恨不得冲上去找薛向冒死。
“我没事。”项胜淡淡应了一句,扭头道:“阿豪,调集老a他们全部出动,把统统的家伙都带上,今晚老子要见到那小子的脑袋。”
要说也怪项强不体味薛向的脾气,这是个遇强愈强的家伙,岂会对强权伏首低眉?
项强这会儿满嘴血沫子已经吐完,嘴角红肿一片,肩头固然中枪,却不致命,更兼他生性刚毅,远较项胜有定力,竟是最早回过神儿来。
谩骂声中。砰的一声枪响,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声传来。骂声立止,满室又回到先前的死寂,只余下项强捂住肩头,不住惨嚎。
这一声响仿佛在安静的水缸里,投下一块巨石,立时缸破水溅。
这下全场完整一片死寂,连先前的喘气声都没了,大家目瞪口呆望着薛向,望着这个有若天神下凡的男人,心中同时响起戏文里的那句词儿:万军当中,取大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薛向倒是不管项胜打甚么主张,乃至压根儿就没听他说甚么,待瘸老三从颠覆的沙发里爬出来后,调转枪口,砰砰砰砰,连出四枪,将四个白衣弁冕男手中枪支尽数打落。
项强见了那风衣大汉,刚止住咳嗽,立时抢道:“年长幼心,这小子太短长,叫刀仔安排枪手把门外也守紧了,明天,老子非把他大卸….”
却说这风衣男大名项胜,乃是“义字堂”的掌旗大爷,他老子项炎避居宝岛后,“义字堂”固然没了龙头,倒是模糊以他为首。要说能做掌旗大爷的,就没一个孬种,项胜也一样,他平生又不是没被人拿枪指过,无不是面不改色,大言旦旦,反而拿枪的人被斥的心摇神晃。可面前的这小我实在太可怖,武力高到这类程度,“义字堂”有十数万帮众又能如何,再说,此人压根儿就不是港岛的,干掉他,跑回大陆,屁事儿没有,怎不让项胜心寒。
当!当!当!
那秃眉男人弹一出,薛向俊脸陡寒,霍然一脚踹翻瘸老三地点的沙发,将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瘸老三,罩了出来。右手提着项强,迈开大步,朝那秃眉男飙射而去,每迈一步就是两米开外,脚落处,地板龟裂陷落,眨眼间,薛向就欺到秃眉男近前,一记鞭腿扫出,那秃眉男反应过来,挥肘相迎。
项胜一边尽量用规矩而不失风采的言辞规劝薛向,一边痛骂项强废弛家门,行这肮脏之事,说要行以家规惩办。项胜说得义正词严,实在心中盘算主张,待薛向出门以后,就策动堂里的杀手,誓死把薛向的小命留下,因为他明天当着众兄弟栽了这么大个面子,不找返来,这本就派系林立、共窥大位的“义字堂”,说不定立时能乱成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