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姐姐提示了我。”容缓丕道，“为防万一，放出风去，容缓葛城街头遇刺，生命垂死，即将不治。”
这一夜，容缓泪湿枕衾。
容缓看向面色惨白凄惶不已的少女：“芳芸退下好生将养，这几日不必过来服侍了。”
“但是，但是，刚才那位大夫说兰慧姐姐许连彻夜都过不了，呜呜……”哭声又起，芳芸俄然插进话来。
容缓摆手：“无妨的。”
“兰七姐姐，阿谁大夫说兰慧姐姐熬不过这两天了，这是真的么？”
兰慧就那么倒了下去，飞溅的血落在容缓脸上、手上，温度烫得惊人，她却寒彻心骨。
“你才熟谙兰慧姐有多久？又晓得兰慧姐甚么？她把女人看得比她本身的命还要首要，这也不是第一次……”
容缓穆稍作考虑，道：“既然走不出这道城门，被逼到最后，刺客只要两条路可走，要么大开杀戒殛毙布衣，但那样会透露藏身之地，惹来重兵围捕，更加无处可逃。如此，只要破釜沉舟，刺杀城主，引来城中大乱，说不定还可趁乱逃出世天。”
芳芸丕地窒住，半晌后再度失声痛哭：“兰慧姐姐是好人……呜呜……对我们很好……对芳芸很好……呜呜……不该是这个模样，不该……”
莫离点头，神采果断：“百姓们闭门不出，恰好可将隐身行人间的凶徒闪现出来。四城有哨卫森严盘问，街间有巡防营麋集巡查，他们必须寻觅藏身之地。百姓们既知对方恶处，即便被迫收留，为求活命也必然设法联络外方，我再派人挨门挨户搜索扣问，也许便能够引得这些人主动现身，前来城主府自投坎阱。”
莫点头：“届时，我会让相公移住别院，我本身在寝楼内等候他们的光临，布下天罗地网，哪怕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去。”
芳芸掩面，泪水从指缝涌流而出：“都这般时候了……呜……兰慧姐姐为甚么冲要上去……呜呜……兰慧姐姐没有把我推开的话……呜呜……”
“敌暗我明，明处的人不管如何防备，暗处的人都会找到动手的机会。若非巡防营的人到了，现在命悬一线的绝对不但是兰慧姐姐一人。”她抿了抿唇角，“先前我奉求过姐姐的事，如何了？”
容缓握笔的手指顷刻赤色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