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济站于大殿中心,开口道:“苍西郡丧失惨痛,顾大帅九死平生,苍西郡一旦失守,让西离人趁虚而入,踏过苍西郡,穿过一马平地的江州之地,直接杀入都城,届时大齐危已,在场的每一名大人可都是铁骑下的尸身!”
庆隆帝带着血丝的目光一寸一寸扫鞠问下,俄然“哐当”一声脆响,把药碗重重砸在地上。
太医内心天人交兵了斯须,上前递上汤药:“陛下龙体要紧啊。”
庆隆帝咳的满眼腥红:“都给朕把头起来,说话!”
庆隆帝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乌黑的帕子上被血渗入,奉养在一侧的太医忧心如焚,眼下陛下最需求的就是静养,可陛下压根不听劝,刚一醒来就直奔这金銮殿。
他自知他的身子药石已感化不大,可为了珩儿他必须得硬撑,多撑一时是一时。
至于兵部……兵部才是他此次前来的首要目标,兵部水太深,若此次不把兵部的毒瘤拿下,今后近似的事情还会产生,边陲则永无宁日。
氛围寂了几息。
沈济说着微微侧目看向兵部侍郎温平,语气有奥妙的停顿:“兵部制作兵器的铁每年都是定量的,以次充好,那剥削下的铁又去了那里?”
“送往军宫的军粮与兵器需颠末一层一层监察以及数道文书,这批馊粮及次品军器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运往苍西郡,沈济倒想问问户部和兵部的各位大人,是大人们尸位素餐,还是高低沆瀣一气?另有……”
太医手里还端着一碗陛下没来得及喝的汤药,想上前又不敢。
沈济此次前来就是要为苍西郡将士讨个说法,他要为顾大帅讨个说法,他要把背后之人挖出来,狠狠把他钉死。
姬首辅身为内阁首辅逃不脱龟缩不得,只得第一个开口:“陛下,军粮及兵器呈现此等事情,务需求重查,只是边疆战事未停,烽火还在苍西郡烧着,当务之急需立即重新筹措军粮和东西,运往苍西郡。”
裴峥望着庆隆帝惨白如纸的面庞深深地蹙起眉头,这很多年来在太后的“照拂”下,陛下的身子究竟是伤了底子,积重难返。
可见庆隆帝此次真是动了气了。
庆隆帝身边的福总管跟着一颤抖,他跟在庆隆帝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庆隆帝发本日这般大火,庆隆帝一贯端持有礼,摔杯扔盏的失实大女人上轿人生头一回。
殿内一时只剩下屋外嘈疾的雨声,众朝臣大气不敢出,春日的气候并不热,可屋内却闷得很,让人喘不上气。
“昧着知己赚银子拿馊粮当军粮也就罢了,可竟然有人敢在兵器上作文章,此等丧尽天良的下作活动,动的但是大齐的基石!将士们用鲜血保护着国土在火线用肉身拼刺刀,却还要防备着来自本身人的背后暗箭!”
庆隆帝朝户部尚书扔下一根羊毫,表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