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里一片呼天抢地之时,书房内,林襄与裴峥目光一接,幽怨的小眼神能刀人:“你出去做甚么?”
说罢,她把那方帕子扔在裴远面前:“真是好大一份欣喜!”
林襄不动声色悄悄往她之前藏身的角落瞥了一眼——放完猫的庞虎已趁乱悄无声气藏于那正法角,正在待命。
“甚么?!”容婉卿与裴大娘子异口同声惊道。
他话音刚落,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猫炮仗一样越墙而入,在女人们的惊呼声中于院中飞速穿过,叼了林襄腰际的香囊,又直奔点了薄荷香料的书房而去。
猫咪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头撞破那幅画,头晕目炫地站起来,泄愤地在画上抓了几爪子。
裴嫣然是裴府嫡女,与裴远一母同出,年芳十五,刚行了及笄之礼,是个非常娇气的侯府令媛。
她的目光被裴峥抓住,两厢目光于半空中一碰,了然统统的裴峥朝她悄悄勾起唇角。
“……”
“啊,拯救啊——”裴嫣然吓得小脸霎白,失声尖叫,“二哥哥,如何这么多只野猫,我怕……”
林襄进了书房,回眸望了一眼万花丛中裴远的背影。
春桃声音越说越低,此话是林襄教她说的,她内心没底,也不晓得女人明天这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氛围一时固结。
她咬咬牙,冷静把之前对他的评价收回,内心骂道:“真是高看他了,这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府里俄然多出一些不知打哪来的野猫,把各府的令媛蜜斯吓得花容失容一事已传入裴大娘子耳朵里,裴大娘子正与容婉卿参议他日重新登门请期之事,听闻便是一愕:“各府女人可有伤着?”
“女人喉间不舒畅,我去后厨给女人要参梨汤,返来的路上便听闻野猫伤人之事,听闻女人脸面被猫抓伤……”
女人们在婢女的奉侍下仓促向离花亭比来的裴世子书院跑来。
他无法地轻叹口气,安抚吓坏了的女人们:“女人们莫要惶恐,且进屋中小歇半晌,本日裴府失实照顾不周,还请担待。”
裴远先是一怔,正欲上前捡锦盒,却被裴峥先一步拿在手中。
裴峥脸不红心不跳地慢悠悠改口:“帮你。帮你做个见证。”
裴峥:“抓猫。”
裴远蓦地变色:“阿襄返来,谨慎——”
一时候,园中乱了套了,下人们仓促赶来拿着罩子抓野猫,矜贵的小女人们哭天喊地跑入书院中遁藏。
林襄糟心肠看他一眼。
春季是猫的发情期,发情期的猫本就狂躁,被下了药的猫更加暴躁。
惊叫声轰动了裴远,裴远立足转头望去,缓缓蹙起眉头:“本日如何回事?如何府里又是蛇又是野猫。”
就听他借着她之前的骂话,又道:“林女人有所不知,地痞地痞只会晤色忘义,旁的可不管。”
下人回道:“李家三女人衣裳被抓破,所幸未伤及皮肤。”
林襄没给裴远抵赖的机遇,先声夺人道:“想必这些函件亦不是写给我的吧?”
林襄非常无语地想:“她这是被调戏了吗?”
慌乱中就听有人喊道:“前面有处院子,快往那处院子里跑。”
容婉卿蓦地变色,起家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