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急下,箭矢削破水珠穿风而过,将执刀黑衣人轰然钉在墙上。
窗外,对街铺子楼顶上,只见一极其年青的俊朗男人眉峰微挑,薄唇勾起,像是对最后一支箭的精准度还算对劲,他将弓箭一扔,几个起落间,破窗而入,长刀所过之处血液四溅。
裴峥:“……”
两个小的运气不错,两个老的,一个被流矢击中肩膀,一个被断刀蹦起砍伤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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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青从殿内出来后,紧接着,庆隆天子又将裴峥唤了出来。
裴良玉万般没想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另有这本领!
巍峨寂静的皇宫里,太医进收支出,文武百官立于殿外候着,神采庄严。
实在她做人还是留了一线的,看在裴峥救驾有功的份上没把他劈脸盖脸喷一顿,已失实嘴下包涵了。
朝中官员窃保私语,顾将军他们自是认得,可顾将军身边这个年青人名不见经传,没见过也没传闻过。
顾大帅夸人很特别,把金子夸成了顽石,差一点“朽木”二字就脱口而出了。
事败,那西离王世子眼瞅着再无逃出世天的机遇,抬头吼怒:“皇天负我!”
四个不利蛋用生命归纳了一场甚么叫“上门找死”。
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过后,雨势已渐弱,淅淅沥沥洗濯着满街的血气。
文武百官听闻松了一口气,陛下总算是有惊无险醒过来了。
曹端一边抖一边恨裴远恨得牙痒,若不是他疯狗普通乱咬人,就不会有本日宴席一事,也就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受了伤的宁信侯和曹侍郎两人伤口都已包扎好,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如何回事,裴良玉一脸菜色,神采丢脸得很。
“也好。”顾卓青爱才,但也不能强留,她拍拍裴峥的肩,“是顽石在哪都会发光。”
廊檐下,裴峥与顾卓青并肩而立。
裴峥:“这个西离王世子死了,还会有下一世西离王世子,下次再换也不迟。”
“子霖对将军有信心。”裴峥回道。
她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竟让那西离王世子瞅着机遇他杀了,真是便宜他了,不然把他腿脚砍了留他半条性命,与西离王构和,还能换几座城池返来。”
设想中的刺痛没来,重响之下,燕王一回身,就见数支箭矢穿堂而入,箭无虚发,所过之处,黑衣人接二连三倒下,均被一箭封喉!
内心不痛快,就看谁都不扎眼,她将目光扫向那一群文武百官中,眉头一皱,奇道:“我说,宁信侯那一双乱飞的桃花眼如何老盯着你看?你又不是一枝花。”
打皇宫里出来,顾卓青飞身上马后,拎着马绳问:“陛下赏你甚么了?”
呯——!
裴良玉内心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说欣喜的确是挺欣喜,毕竟那是他儿子,可欣喜之余,带着余怒。
重重围杀下,他掠至庆隆帝身前。
都卫司的人被假装成老百姓的蛮人缠住兼顾乏术,黑衣人的包抄圈越圈越小,禁军几次后退。
裴峥翻开一看,那是一道奏折,顾卓青没骗他,的确要晋他为副将一职,他将奏折偿还:“临时不归去了。”
燕王一个起家将庆隆陛下压在身下,用血肉之背挡住利刃。
顾卓青伸手接着雨水将本身双手洗濯洁净,用帕子也一并将脸上血迹擦掉。
这时,一个寺人打殿内而出,超出一世人来到顾卓青身边:“顾将军,陛下方才复苏,唤你出来。”
一个个被吓成了鹌鹑,躲在掀翻的桌子底下瑟瑟颤栗,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只能自欺欺人祷告贼人看不见他们,箭矢刀光在他们头顶横飞,随机选中一名荣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