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林襄肩上的大氅滑了下去,衣衫领口狼藉着,暴露一截乌黑纤细的脖颈和线条清楚的锁骨,曾经阿谁活色生香的“初婚春梦”猝不及防闪现心头。
方才咬人的干劲也不晓得那里去了,林襄抱着抱着往下秃噜下去,眼瞅着要掉下去,迷含混糊中哼唧了一声,本能双手往上一探,勾住了裴峥脖子,吊在了他身上。
裴峥俄然想起林襄晕血那次,低低笑了起来。
醉猫眼含泪水与他大眼瞪小眼,醉眼昏黄瞪了半晌后,俄然张嘴狠狠咬向他手腕。
因而裴峥呆愣了斯须后,把心一横,规复了平常阿谁混不吝的模样,喉结一动,说道:
裴峥一手扶着林襄怕她瘫下去,另一只被咬住的手还不敢抽走,也不晓得醉酒之人有多大的力道,尖牙刺破皮肤,硬生生咬出了血。
裴峥悄悄摩挲着指间酒盏,问:“你有苦衷?”
醉酒之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他:“……还要喝酒。”
他们二人之间仿佛有某些类似之处,她背负宿世家仇有磨难言,而裴峥出身不幸,他少年失母,独一的远亲mm连此大家间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灭顶,他的苦来自宁信侯,来自裴府,来自人间那操蛋的尊卑职位。
“晕血还咬人?”
裴峥等了她半晌,直接扛在肩上往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又听到了阿谁名字。
她把大氅解开微微搭在身上,仰着头望着屋顶一角星月叹道:“我小的时候跟着我爹去过漠北,在漠北呆了两年多,大漠的星空特别美。”
同是天涯沦落人,截然分歧的苦,但皆是苦。
“不怕把牙崩了!”
裴峥夺过她手中的空酒壶扔地上:“好了,喝高兴了就送你回府。”
裴峥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女醉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办,只能任她咬着。
两人围着火炉喝酒,小半盏下肚后,林襄不测埠发明实在这南楚烈酒只是入口时辛辣,舌尖转一圈后,入喉时便会出现一丝回甘。
裴峥一动不敢解缆子僵成了一条人形立棍。
裴峥眉心蓦地一跳,仿佛预感她又要唤出某小我的名字。
浑沌的声声响在耳侧,低且含混,却听清了,他脚步一顿把林襄放下来。
林襄打了个酒嗝:“荡、秋、千。”
两盏烈酒下肚,林襄身子热了起来。
裴峥看了林襄一眼,而后递给她一只空盏,不过只给她斟了小半盏,前次莲花楼吃蟹那次,林襄嫌太辣,只品了一口就没喝了。
鼻息可闻,裴峥气味粗重起来,他两只手无处安设,胸膛烫得快炸了。
“厥后再也没去大漠了,大漠苦寒,一个月也吃不上一顿好的,好轻易宰头骆驼吃顿荤腥。”林襄说着鼻子微微皱了皱,“天,那味道非常的销魂,几乎没把头天夜里的饭菜都吐了出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林襄喝多了,变成一个小话唠,她仿佛说了好多小时候的趣事,说到高兴之处手舞足蹈,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起起伏伏。
她便独自给本身又倒了一盏。
裴峥无法又倒了一盏茶水,把林襄监禁在墙上企图喂她。
林襄一阵阵干呕,却反手把茶盏打在地上。
裴峥:“……”
“我……”裴峥声音发紧,有些慌乱。
俄然唇间刺痛——“新娘子”被吻得呼吸不上来,含糊中咬了他一口。
很明显,醉酒之人天不怕地不怕。
裴峥抚额,甚么乱七八糟的!